眨眼便是端午。
江黎一大早被半夏叫醒,打扮一番之后便去了老夫人,待众人到齐,便一同出发。
韩家今日除了韩迟,真可谓是全家出动了。
江黎上车前甚至看到了好些日子未见的韩麒,不知为何,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同往常不一样。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江黎下意识的忽略掉,想了想还是去同韩十一乘了同一辆车。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城外的御苑。
说是城外,其实按照宫中的叫法。御苑并非真的在城外,而是在内外城之间更靠近外城的地方。
今日端午,听说羽林卫还准备了赛龙舟这样应景的娱乐项目。而御苑因靠近穿越外城而过的巽河,今日的宫宴便选了御苑来办。
此时的御苑外,已经来了不少人。
韩十一这性子是哪里热闹就要往哪里去的,而今日巽河这边上午有赛龙舟,定然就是最热闹的地方。于是同长辈们说了一声,得了不少嘱咐的几人便一起相携着去了最靠近巽河这边的巽园。
巽园的北面隔了一道宫墙的之外便是巽河。而为了方便大家观看今日的赛龙舟,在巽园靠近巽河的这边临时搭出了不少离地叁五米的高台。
此时的高台上也站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些年轻的女郎同郎君们。
登上高台,来到属于韩家的那一块区域,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巽河对面的人山人海。
都知道今日巽河里有羽林卫举办的赛龙舟,到时就连宫中各位贵人,甚至陛下都会亲至观看。这可能是京城百姓离这些贵人最近的一次机会,自然都不愿就此错过。
是以,虽然官府提前对御苑周围做出了清场,但这会儿整个巽河的对岸还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岸边的那一排排大柳树上甚至都爬满了人。
此处离巽河对面确实很近,天子出行,安全定然是排在首位。更何况今日还有北戎的使臣在场,前些日子才发生过使臣遇刺的事情。如此一来,负责此次警戒的羽林卫甚至自军中借了人手,就为了今日能不出差错。
这会儿巽河的河面上来往穿梭着不少羽林卫的巡逻船只,对岸的堤坝上也是每隔一两步便站了负责警戒的羽林卫。
此刻赛龙舟还未开始,河面上随时能看到那些待会儿要下场比赛的羽林卫,年轻的儿郎们裸着上身,露出精壮发达的胸肌,几人聚在一起紧锣密鼓的商议、讨论待会儿的对策,偶尔还有几句争吵声穿过喧闹的人群传了过来。
她们来得有些早,这会儿莫说陛下了,各家的高台上甚至都没看到一个长辈在此。
想来赛龙舟还要许久才会开始,站在这里入眼都是人也没什么好欣赏的。跟韩十一说了一声,江黎便带了彩云下了高台。
难得来一趟皇家御苑,怎么也要四处走走看看吧!
既是在御苑举行的宫宴,对宫中各位贵人所用的区域自然也有过划分,虽说不会知道具体谁住在哪处,但大致在哪几个宫殿或园子都是有过明确的警示。
江黎只要不往那些地方凑,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江黎跟肯迪可能真是上辈子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不然,怎么她这里刚出了巽园还没走几步,就碰见了这位。
若说今日这御苑中有谁是她怕单独见到,那这位必定是排在第一位。
眼看他也看到自己,想避让已是不太可能的了。江黎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只希望他能忘记上元节那晚的不快,毕竟也过去那么久了。
“见过肯迪大人。”江黎垂首行礼,尽量将头垂到最低,只望这样他便认不出了自己。
但事与愿违,肯迪非但没忘,还记得非常的清楚。
“原来是你这狡猾的汉女,本王这里刚觉得无趣,便来了个有趣的人,这还真是巧了,你说是吧?”后面这话却是对身边的一位侍卫样的人而说的。
江黎心里隐隐觉得不好,按说今天这样的日子,肯迪应该不会乱来才对。可这肯迪就不是常人,他若真的想做些什么,在眼下这关键的时期,大周还真不一定会拿他怎么样。毕竟江黎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与两国和谈这样的大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江黎还在苦思脱身之策,肯迪却已上前一步,“这汉女看着确实要比咱们戎人的女人更好看一些,瞧瞧这脸皮子真是嫩得跟奶皮子一样。”
他说着那双大手就要抚上江黎的脸。
江黎后退一步,“肯迪大人,我并非一般汉女,我的身后是大周第一世家,当今太子殿下的外家韩家。望肯迪大人您想清楚了,您现在这般做可能会引起的后果!”
江黎虽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却也不得不狐假虎威一下。只望这肯迪在听到太子跟韩家的时候,能忌惮一些,这样她也就有了能脱身的办法。
肯迪闻言果然一愣,伸出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江黎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不显,依旧平静道:“若肯迪大人是为上次的事情,我可向大人您道歉,当日不过是……”然而她不提这个还好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