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底,各官府衙门包括宫中这几日也相继封印。
戎人进京便入住四夷馆,如今四夷馆里每日都能看到出来进去的两国官员。
然而有关两国和谈的事情,并未听到什么进展。
倒不是江黎要操心这国家大事,实在是没事便能听到韩逸唠叨几句。
韩逸跟戎人打交道也有不少的日子,戎人使团进京又是他一路护送。同一向主和派的德里也能说上几句话。他虽没有直接参与此次和谈,但很多事情也少不得要问问他。
眼看马上要过年,别国使臣滞留京城,怎么也要好好安排一番。礼部因为戎人接待的问题,有事没事就来寻韩逸。
就因为这个,韩逸回京之后似乎更忙了一些。
那日回京之后他送了个婢女给她,然后两人再未见过。
转眼便是过年。
除夕夜,韩家四世同堂,众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的直热闹到临近子时才渐渐散去。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齐老夫人带着几位舅母一起进宫去了。
临近午间回来,齐老夫人说累了一天,然后撵了一众小辈儿,独自歇下了。
江黎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好,便想打听一下出了何事。用过午饭之后,便带着身边新来的婢女半夏,去寻韩十一玩了。
大人们今日进宫,韩家小辈儿一个没带,但周氏身边到底还是漏出一些口风。
貌似是潘贵妃夸赞了几句韩逸,后来说到京中的各家贵女,她又着重提了娘家侄女几句。这本也没什么,但所谓听话听音,前后两句话连着一起,很多人都能听出那么一点儿意思来。
潘家从上到下的不要脸,也真是祖传的了。对戎一战他们潘家又是督战有功,又是进京献俘的,可谓出尽了风头,里子面子都有了。而真正拼命的六哥不但什么也没捞到,还平白得了一场训斥。如今,他们竟还想吸六哥的血,阿婆大概是被他们的不要脸给恶心到了!
韩十一说起潘家可真是难得一脸的气愤,可见两家也是积怨已久。
当今陛下在皇后过世之后并未立后,如今后宫以潘贵妃为尊。
一个前皇后,一个是现宠妃,两人身后各自站了太子和四皇子,还有各自的家族这怎么看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吧?
潘家出于什么目的生出两家联姻的心思?
江黎还在想事儿,便听韩十一揶揄道:不过,阿婆定然不会同意这事儿,六哥也肯定不会答应,阿黎姐你可以放心了!
江黎回神儿,呆呆道:这跟我没多大关系吧?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这事情别说想了,一听就知道不会成,有什么好想的。
况且,韩逸作为目前为止韩家这一辈中最出色的子弟,韩家人会让他娶无根无基的自己?
莫说别人怎么想,江黎对此都不太看好。
真的?六哥要真娶了别人,我只怕有人要天天躲在我这里哭喽!韩十一说着便笑着逃跑了。
江黎愣了一下,也追了上去。
国公爷的书房中。
韩銮天换下一身官服自里间出来。
韩迟照旧一身灰白道袍,随意的坐在窗边,手中捏着白子思索着落子之处。
棋盘上已摆了不少子,显然他在此已待了许久。
韩銮天走到对面,在他落下白子之后,拿起一边的黑子顺手落下一子。
祖孙二人,你来我往,片刻之后,韩銮天扔掉棋子,我输了!
阿翁相让。
输了就是输了,你这棋艺虽是我亲自教得,但自你九岁以后我便已难赢你,这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韩迟一颗颗收起棋子,分别装入瓮中。
朝中及家里年后都有许多事情,你年后便留在家中跟着看看吧!
韩迟收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应道:谨遵阿翁吩咐。
韩銮天对他的反应似很满意,祖孙二人又说了几句,外间有人报说十三爷来了。
韩迟便起身告辞,出门时同韩麒遇见,韩迟行礼唤了声十三叔,然后离开。
韩麒原地略站了片刻,见那人走远才整了整并无褶皱的衣衫,抬脚进了书房。棋盘上散乱的摆放着剩下一半的棋子,看不出方才那盘棋局的结果如何。
韩麒收起心思,对着父亲恭敬行礼问好。
麒儿这时过来,所谓何事?韩銮天自窗外收回视线看向韩麒,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慈父之情。
韩麒正了正身,抬手行礼然后回道:回父亲大人,是有关此次礼部负责接待戎人,以及和谈的一些事情,儿还有些不
韩麒话没说完,便被韩銮天打断,麒儿,你还年轻,现虽在礼部领了官职,但有关戎人接待的事情,你暂时你还是以多看、多学为主。至于和谈之事,眼下由谁来主持和谈尚未有定数,也不是你该插手的!
谨遵父亲大人吩咐!韩麒心道果然,面上却仍恭敬应下。
麒儿来得正好,年前为父新得了一副字,快来与为父一起瞧瞧!韩銮天说着便招呼韩麒去取了那副字画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