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已成,奈何这李行又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周末根本不见人影,转眼又是周一,舒窈为了在舒龙面前挣得好印象,也当一回乖乖女好学生,起个大清早,用完饭便要往学校去。
在门口正撞见出门晨练的舒龙,见舒窈一身干净校服好似见鬼,以为她被夺舍,一戴眼镜,鼓着眼睛看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
舒窈笑眯眯道别:“爹地再见,我先去学校!”
一进教室,看一看表,还差十分钟上课。
舒窈不说天天旷课早退,也是次次迟到踩点,提前来还是闻所未闻,所有人都目露惊讶,个个盯着她合不拢嘴。
“我没眼花吧,那是舒窈?”
“真系离奇,她来这么早?”
钟悦兰见她来,喜笑颜开:“舒窈!”
舒窈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后排,钟悦兰看她,小声问:“你那天去哪了,一转眼你人就不见。”
舒窈怎么能说她被李行强行拎走,又…只得期期艾艾说一声被家中人带走了,又转移话题:“你呢,那天那个调酒小哥好靓仔。”
钟悦兰红半边脸,凑近她耳边悄声说:“他叫johnny,是中英混血,周午放学约我去看电影。”
女人天生爱八卦,舒窈听她这么说,立马瞪圆眼:“你这么快便要和他拍拖?!”
钟悦兰忙捂她嘴,羞红整张面,小声开口:“只是出去玩一下!哪有拍拖。”
舒窈啧啧称奇:“没看出来啊,我原以为你系胆小鬼一个,未料也胆大包天。”
一个“也”字泄露太多秘密。
她舒窈所做之事,难道不是更为大胆?一想到她的计划,她便已经红了脸。要让旁人知晓,难免不会说一句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
舒窈听她要去约会,自认已见过男人丑恶真面目,一幅过来人姿态指点迷津:“男人没有好东西,天生两张面孔,好会骗人!你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被欺骗。”
钟悦兰听得懵懵懂懂,连连点头,又想问她怎么知道?上课铃也恰好响,话憋在心头。
一堂英文课结束,班主任兼英语老师rschen宣布一件天大好事,圣德在五月初将举行建校叁十周年庆典晚会,各级各班都得出节目,领导莅临,全校观看。
班级欢呼雀跃,征集节目的重任落在班长方诚头上。
rschen一走,方诚桌前围满人,叽叽喳喳讨论要出什么节目,钟悦兰探头去看,又艳羡又期待:“我之前学校好严格!只许日日读书,从来没有这样的庆典。诶诶舒窈,你说我们会出什么啊?”
舒窈打个哈欠,不感兴趣:“每年都系大合唱啦,没有半点新意。”
又是几节课,舒窈强撑着没打瞌睡听完。
下课立马趴桌睡,刚一趴下,桌子被敲响,一抬头,正是班长方诚,眉清目秀的脸笑得腼腆,手上拿一个本子,认认真真记:“我在统计想参加的人,舒窈,你要来吗?”
舒窈兴致缺缺,她自认她系外来者一个,除却转校生钟悦兰,班上人人都怕她,她也一向嫌麻烦,不理人,自然毫无集体荣誉感。
表演节目与她有什么关系?还不如多睡一会儿来得畅快。
她正欲开口拒绝,就听一旁有人奚笑:“班长怎么去请她啊,她要来了谁敢惹她…”
“就系,请她这个祖宗还不如去求佛保佑自己命长呐。”
舒窈探过脸去看,是梅清婉那伙人。
同她名字一样,出自《诗经》“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人如其名,清丽婉约一张面,自带几分病容胜西子,蹙眉看人时,愁颜清冷,好一个我见犹怜相。
舒窈与陈清婉。一位耀如春华,一位皎如秋月。
奈何两人不对付,次次见面似仇人。
她心里有怨气,见舒窈望来,梅清婉也抬高下巴看回去,目光里明明晃晃写着:“我们不欢迎你。”
充满敌视的眼神落在舒窈面上,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我们小门小户,寻常百姓,不配与舒大小姐同台。”
“说得对!”舒窈小脸紧绷,抿唇:“我才不稀罕和你们参加一个破表演。”
方诚讪讪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学,消消气,消消气。”
梅清婉回头看向方诚,目露不甘:“珍妮的事班长难道忘记?”
钟悦兰未拉住,舒窈一下站起:“要我说多少次?珍妮事与我无干!”
梅清婉厉声,不甘示弱:“你敢说她阿爸的死也与你家无干吗?”
两两对峙,舒窈未说话,睫毛颤了一下。
珍妮是她一年前的朋友,她的父亲,是一位警察。
舒窈一直以来都知晓爹地做的事不干净,手上沾了不少鲜血人命,但她不知道,竟会沾上同窗父亲的命。
她记得爹地曾在醉后说过,他这一生铤而走险,杀了许多人,有的该死,有的不该死,但也都死在他手上。
人血都是热的,杀得多了,心也就凉了。
他说要做古惑仔,这一生便难逃八字: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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