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京市最顶级私人会所。
让人乍舌的价格,按道理,服务应该是一流才对。
然而余笙却感觉这个会所有些名不副实,似乎特别省电。
从进电梯开始,她就觉得又闷又热,明明楼下的宴会厅冷气还开得很足,为什么其他地方却那么节省?
“房间在几楼?”她把垂在肩膀上汗湿的头发拨到身后,仍旧感觉热得心慌。
“…好像…十五楼…”林儒洲表情紧绷,他似乎也很热,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只是那张脸也很白。
“真的好热…”余笙用手扇了扇风,总觉得电梯爬升得很慢。
林儒洲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是很热…”
他今晚有些古怪,平日里蛮体贴的人,此刻却显得十分僵硬和木讷,甚至害怕对上余笙的视线。
余笙皱着眉,发现只是单纯的扇风已经满足不了她,她甚至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四肢也软得撑不住身体,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轿厢上,沉重的喘息。
“怎么有点晕…”她晃了下脑袋,抬手去抓林儒洲的胳膊,他却像是被吓到,陡然打了个激灵。
“阿笙…”林儒洲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许久终究只是吐出一句:“你大概是喝醉了。”
喝醉了?
可她晚上没喝酒啊…
不对,她喝了小半杯,林儒洲给她的特调鸡尾酒。
余笙昏昏沉沉地想:那杯鸡尾酒后劲儿有这么大吗?
“一会儿你签合同我就不去了,我想睡了。”她揉了揉眼睛,鼻息叹出一口热气。
林儒洲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声,他紧抿着唇,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被热气熏出一片白雾。
从电梯里出来,余笙完全站不住了,两条腿像是踩在云上,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全靠林儒洲扶着。
脚上还穿着一双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她意识清醒时倒还好,这会儿晕了,人也跟着那双鞋子东倒西歪。
林儒洲个子虽然高,人却瘦。平时总在片场跑,少运动,力量不太行。
余笙虽然也瘦,但一米七几的个头,他还真抱不动,只能搀着往前走。
正是满身大汗,浑身狼狈之际,远远却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
打头的男人比旁边人高出许多,他半垂着眸,表情淡漠,极具疏离感,仿佛任何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都已是最大的恩赐。
竟是季宴礼,他旁边跟着的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认出来人,林儒洲更是控制不住的心慌。
若在平时,这样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结交。
但此刻看到这些人,他却惊慌无措,更想躲避。
然而这里就一条走廊,左右两侧都是紧闭的房间,此时转身倒显诡异,更何况余笙还是这样的状态。
林儒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假装没认出对方。
男人居高临下,视线遥遥瞥过林儒洲的脸,又缓缓下移,目光似在余笙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便轻慢地挪开,似乎并不很在意。
即便如此,他身上那股天然的压迫感与强悍的侵略性,依旧压得林儒洲喘不上气。
他心虚的完全不敢与其他人对视,心慌太甚,林儒洲甚至有些恍惚,搞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干嘛。
越紧张越是要犯错,与那群人错身之际,脚上不知被什么绊到,林儒洲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突然摔了出去。
意识不清的余笙整个从他怀里跌出来,她浑浑噩噩根本站不住,身子软软往前扑。
不等其他人反应,旁侧一条强悍有力的胳膊已然伸出,瞬间将人接住,牢牢护进怀里。
余笙的胳膊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稳稳握住,缓住了她下坠的姿势。
两人之间还隔着寸余的距离,礼貌而克制。
季宴礼表情平淡,看起来就仿佛一位过路的好心绅士,只是顺手而为,并不掺杂任何妄念邪心。
余笙歪着身子站在原地,呆木木睁着眼。
突然的大动作,让她本就昏沉的意识越发模糊不清。
懵懵懂懂抬起头,入目是先是男人冷白脖颈间棱角性感的喉结,再往上,便是一道优越漂亮的下颌线。
略过他轮廓鲜明的五官,余笙迷离的视线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季宴礼脸上表情浅淡,唯独垂下的那双眸子尤其深邃。
仿佛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潭,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深处却翻涌着谁也看不懂的汹涌暗潮,几乎要将她整个吞没。
余笙仰着脑袋,怔懵地望着他。
她表情呆滞,白瓷般的面颊上晕出两片绯红,一双桃花眼像是泡在水里,皑皑雾气中隐约垂落几缕星光。
乌黑的长发因为刚刚的动作散乱开来,有几缕恰好黏在她鬓边,微微的潮湿,配上她雾霭蒙蒙的眼神,以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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