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突然一个急剎,公璟瞳反应快把人捞过来抱住,而她则因为惯力往前面座椅上撞去,撞痛了肩膀。
「嘶……」她低哑嘶了一声,车子稳定后松一松臂弯,低首检查陆悠油有没有撞到。「没有撞到吧?」她握起她的手,仔细地看了遍。
「公璟瞳,你没必要做到这样。」她把人推开,无意推到公璟瞳撞倒的位置,对方皱起了眉,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没事,刚才撞了一下而已。」为了她安心,她笑了笑摸摸肩膀,活动了一下给她看。
「你……」她欲言又止,有种公璟瞳对她己超出保姆工作的关係,矛盾地,她又怕自己意会错了,就像以前她以为小雅是喜欢她一样。
一段失败的初恋对陆悠油来说,是一辈子的阴影。
「你……没事就好,但,没下一次,好吗。」她咬住唇凝盯住公璟瞳的侧脸,抓住对方的衣袖。「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娇贵,不要不顾自己安全。」
陆悠油突如其来的温软驯乖与担心她的情绪使公璟瞳感到突兀,习惯了她的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模样,有点不习惯之馀,她……心口莫名被那双澄澈的眼睛盯得有点心跳加速。
轻按住衣袖上纤柔变暖的手,撇开眼应了下来:「好,不过……陆小姐,那是我的本能反应,我也不能眼睁睁见着你受伤,你不得不承认你胳膊你的手…..都是娇贵无比。」
她把陆悠油的手按下来放回去,替她把外套披紧在肩膀便退开坐正身躯,目不斜线地盯向前方,霎时间,她们安静无话,气氛还弥漫着些尷尬。
陆悠油把手藏回去外套下,却捏紧了拳头。
纵然对方动作做到不着痕跡,每个眼神自然到没毛病,但就是有一刻,她感觉到公璟瞳闪躲了。
聚会上,正如主办单位的负责人所说的,日本的商界、音乐界颇有知名的人都来了,透过负责人带着余沐丹与陆悠油游走在那堆名人之下,陆悠油是脱不了身,而且为了应酬,她只能一路与别人谈笑风生地边聊边喝酒。
她有意来到聚会后撇下了公璟瞳,逕自与不同的音乐知名家高谈阔论,将她冷落,有种要报復她在后期在车里同样对她冷淡之仇。
与她正聊开来的是日本很知名的小提琴手,他今天衣着休闲里散发出浓厚的典雅味道,发型乾净俐落,样子清俊,笑起来两边有酒窝的,一双手与陆悠油一样修长柔美,谈笑间幽默风趣,是一个迷人的男人。
陆悠油内心在想,如果她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可能己经对他有意无意的试探心动了吧?
这个男人一直在表露自己对她有好感。
他们坐在靠落地窗的一角对坐聊天,陆悠油翘起了腿,手肘支在膝盖上拿着酒杯,身躯微微倾身,顺滑的长发倾倒在一则,露出圆巧的耳朵,她自然撩头发的举动,令对坐的男人看得入目三分,痴痴迷迷。
此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只会说日文,公璟瞳一句也听不懂,有点乏味地端着酒杯与其他纳伦施的乐手们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聊起来,她不时瞄向陆悠油与那个男人的互动,对自己说美其名是要注意某丫的喝酒的量,实际……
她知道自己在意陆悠油竟对着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像她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
也许是在谈音乐,所以陆悠油放下戒心?
心绪有点不寧,最糟的是有人带头把她身旁的位置空下来,让汤索海坐到她身边。
汤索海一直没对她做出过十分明白的暗示,跟他的个性一样,安静被动,这才是令她有点头痛的地方,他若果表露得坦白一点,她至少可以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但他总是隐晦不明,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该如何开口拒绝。
他现在亦是安安静静坐在她身旁而已,只不过会特别关心她,例如把拿到的小吃自然地交到她手上,待她吃完会递上一张面纸。
眼看着陆悠油早己忘了车里她说待一会就溜的话了吧,胸口抑压得有点喘不过来,加上汤索海这边给她有点心理压力,公璟瞳跟一眾人说了声便起来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凉水使心绪冷却了些,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反思她对陆悠油是否越过了该有的关係?
她有喜欢陆悠油么?
她不清楚,这根她当时以为自己喜欢伯雅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期中好像有点相似。
冷静了几分走出洗手间,门外却站了一个身影,没想过是汤索海。
「公小姐,没事吧?我见你神色有点不好,不如我陪你先离开吧。」汤索海个性虽然内敛安静,可他对人观察入微,何况是喜欢的女生。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而已。」公璟瞳惯式地扬了扬笑容。
「那更不好了,我陪你回酒店早店休息吧,应酬的事让团长去就行。」汤索海担心得皱起了眉头。
公璟瞳正在脑里要翻出一个完美的推辞的之时,一把熟悉得很,且带着嘲讽不屑的声线横空撞了进来。
「汤索海,她是我的保姆,我人还在这里,你带她回去酒店,那谁来照顾我?」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