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变魔术,浴池水波一瞬潋滟。
你无意识看着他的动作,脱下浴袍,蹲在缸边试水温:“不太好吧。让季晓睡沙发,我们两个睡床。”
“你和他两个人睡床的时间也不少呢。”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因为你更心疼他?”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叶青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用鼻音轻轻哼笑一声:“意思是要我去睡沙发吗?”
把情夫接到名义上正牌男友的家,然后自己和情夫同睡卧室,反而让男友睡沙发…任谁也做不出这种事吧?!听起来太道德沦丧了!
“所以就不要让他过来呀。我要回去!”
“回去了我也会跟着你,不还是一起睡么?”
“都说了那不一样啊!”你感觉跟他就讲不通,“季晓又没来过这边,肯定会不自在的!”
叶青看你一会儿,移开视线,声气安静。
“好啊,那我跟你回去。”
……恶寒。
绝对是故意的。让你心怀愧疚之类的招数。他的表现让你变得更加道德沦丧。
“……还是先打电话问问他比较好,这种事总不能我们替他决定。”水波抚慰肌肤、摇曳上浮。你转移话题,试图转嫁矛盾。
叶青言语恶劣:“有什么可问的?只要是你说的,就是叫他今晚睡桥洞,他都不一定拒绝呢。”
把Nevoeiro和桥洞进行对比是否搞错了什么?而且他这潜意思也太糟糕了。感觉同时在攻击你和季晓两个人。
“之后我去接他,至于去哪里睡,到了那边再说吧。”你滑进浴缸。
“真偏心。”叶青放下外衣,赤身躺在你的身侧,指尖滑入你的指缝,执拗地十指相扣,“我就不会不自在吗?”
…无形的压力又一次缠绕上来。
你安静一会儿,再度意识到自己道德沦丧,正在陷入常人眼中不堪的感情漩涡。对了,今天还被熟悉的同事撞见了,当时晕晕乎乎,回想起来不仅脚踏两只船的事暴露,连私生活混乱的本性也暴露了。上班后不一定又要传出什么流言。
事到如今,他居然好意思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你心烦意乱,语调不自觉带出了几分烦躁:“——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正与你相扣的冰凉指尖僵了僵。
他说得对,你就是更心疼季晓,到现在还时不时后悔没能和他分手。确实喜欢,确实需要他,和他一起会情不自禁沉沦下去。但也不妨碍同时憎恶这种堕落。
明明是有挣脱的机会的——
哪怕嘴上对他这么说,心里反倒很清楚,这句话更多在指向自己。
全都是自找的。
两边都不想放弃,当然要承受夹在中间的代价。
“……对不起。”这个时候身边的人靠过来,不熟练地道歉了,“我不会再说…”
这句话彻底引燃你的怒火。
你受够了。他怎么好意思?
“——怎么可能?”
你尖锐地打断他,胸膛剧烈起伏,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自己想想你说过多少次不会!每次不都会做吗?到底有什么必要?道歉就是为了哄我,可哄好了又能怎么样?下次还是会这么做吧,灌酒、诱奸、录像、监视,哪个不是你做出的事?——说一百遍承诺,下次还是会做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青年失措地望着你,似乎想解释什么,伸手拉你的手腕,像是要安抚你。这模样也让人分外不快。你就这么好哄吗?胸口确切有火在烧。你再也忍不住长久积蓄的怒火,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猛地甩了他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
水波仍然荡漾,温顺抚慰肌肤。暖意缓缓渗入。鼻尖萦绕橙花馥郁清新的香气,掌心飞溅的水滴落回水面。
身侧的青年微微偏头,视线定定落在水面倒影,抬起指尖触碰脸颊。你打得很用力,那里先是一瞬发白,而后渐渐显出血色,不久便红肿起来。浴霸明亮照耀,红肿纤毫毕现。与修长冷色的手指对比明显。
水珠晶莹浑圆,沿手臂线条下滑滚落。
大片淅淅沥沥的落水声。
室内一片寂静。
“…那要我怎么说?”叶青盯着水面交迭倒影,仿佛被这一耳光剥去最后一层伪装,语调分外冷淡。“你想要我怎么说?不说对不起,说下次还会这么做?说喜欢看你哭?就是要让你不情不愿高潮?——做都做了,我还能说什么?”
“哈。”你不知怎地气笑了,“你还说我脾气不好?!”
平常装得什么都不在乎,真实脾气根本糟糕透顶。接受不了任何失控,稍有不顺就开始烦躁,为了事情能按预设的轨道发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就是这种人。
性格真烂。
“你脾气难道好吗?还不是说什么都不爱听?!”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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