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2点,医院内外寂静无声。
刺鼻的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幽暗长廊晃过阵阵阴冷的妖风,莫名的恐惧夹杂浓郁的死亡气息瞬间侵蚀大脑。
加护病房时不时有护士进出,长椅上的妮娜心急如焚,无数次想上前询问都被牧洲拦下来。
“这里是医院,凡事都要讲规矩。”
“可我担心”
“我刚问过医生,她病情目前还算稳定,观察一夜就好。”
妮娜这点好,正经事从不无理取闹,她听话地坐下,自然地缩进男人怀里,捧着舒杭送来的热咖啡,小口吹冷,一点点喝下去。
朱老爷子的身体熬不了夜,被妮娜他们劝回酒店休息,舒杭酒量巨差,醉意熏天地躲在车里睡觉。
沉默半晌,妮娜抬头问他,“医生有没有说突发心脏病的原因?”
男人轻轻皱眉,几番欲言又止后,低声回答:“她喝了很多酒,导致心律失常,若抢救不及时,很可能会心肌梗死。”
“喝酒?”
妮娜猛然跳起身,不可置信地吼,“她身体不允许喝酒,她自己明明清楚。”
“嘘。”
她见着他的手势,下意识用手捂住嘴,露出一双澄亮灵动的眼睛。
牧洲被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逗乐,拉着她坐到自己两腿间,像哄小孩那样,耐心地安抚她躁动不安的心,“静姝不是冲动的个性,多半是受了什么刺激,她醒了后你也别着急问,多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
她听进去了,缓缓点头。
“困了就睡会儿。”
“我不困。”
妮娜嘴上虽硬,身体还是很诚实,呼吸声轻弱,在他炽热的怀抱中安然入睡。
**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病床上。
屋外天还没亮,病房内无其它人,隐约能看清床边男人的轮廓。
“牧洲”
意识清醒的瞬间,名字几乎脱口而出。
“我在。”
他闭目养神休息片刻,听见招呼起身上前。
整洁干净的衬衣在女人各种揉弄下满是皱巴巴的折痕,镜片后的黑瞳布满血丝,肌肤白皙清透,有种病娇男的颓废美,符合他现在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
他随性如风,你握不住也抓不着。
你深陷其中,他随时抽离。
其实妮娜也说不准哪种更好,她只是很怀念第一次见他的画面。
他生了张少年气十足的娃娃脸,笑起来阳光又温柔,私下有点痞痞的坏劲,很会撩,撩起来自然不做作,让人禁不住脸红心跳。
牧洲弯腰凑近,她还在发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静姝醒了。”
“真的?”
男人知道她性子暴躁,忍不住叮嘱两句,“你等会儿好好说,别惊着她了欸你慢点跑”
话音未落地,人已经跑没影了。
他轻轻阖眼,无可奈何地摇头,唇角燃起宠溺地笑。
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苦都吃过,慢慢成长为老谋深算的生意人,他能精确算好往后的每一步,却怎么都算不准她的心思。
她是独一档的存在。
他征服不了她,所以甘愿被她征服。
**
牧洲站在窗边抽了根烟,看着窗外逐渐清亮的天色,最后一口吸尽,幽幽吐出轻纱似的烟圈。
他刚走到静姝的病房外,迎面撞见哭着跑出来的妮娜,他伸手拽了下,没抓住,来不及进去询问情况,转身便追了上去。
她一溜烟跑进安全通道,沿着湿冷的楼梯间飞速往下跑,跑到二楼时被牧洲拦住。
“你让开,我要去找叶修远那个王八蛋算账!”
牧洲一头雾水,温柔地给她擦眼泪,耐着性子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本来已经抑制住泪意,男人问起,她又想到刚才那段对话,顿时心如刀割,眼泪如潮水喷涌,急促滑过脸颊,滴滴落在他的手背。
炙热,湿润,砸进他心底,烫出几个洞。
“慢慢说,不着急。”
他柔声抚慰她的情绪,泪水越擦越多。
等姑娘发泄完,恶劣地把眼泪往他衣服上蹭,牧洲低眼瞧着,两手抓住她的肩膀,笑了笑,没有推开。
他牵着她下楼,她情绪刚刚稳定,很乖的没有挣脱,尽可能平静地向他叙述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事。
她进屋前告诉自己要冷静,可见着了又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要喝酒?”
静姝低咳两声,嗓音嘶哑,“我想尝尝味道。”
“可你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说话虚弱无力,“我只是好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知道酒精是不是真的可以麻痹神经,可以暂时性地止痛。”
妮娜微怔,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咄咄逼人的追问:“因为叶修远?”
静姝垂眼,避开她火热的凝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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