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牛棚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就一直唾骂那男人,
"我呸,她都快生了,你还敢胡来。看这样子估计是早产。你还不赶紧去烧热水,找女人家来帮忙。"
大胡子男人挣扎的说道:
"我们村穷,现在就只有这个女人了,没别的了。"
黄老婆子嫌弃的看了这男人一眼,心里知晓这光景之下,确实不是所有的村子有能力多养张嘴的,更别说在饥荒之下,死了那么多的女人跟孩子,现在他们这附近有了水井,又有些大善人救助他们,稍缓了些饥荒之后,自然女人就开始供不应求了。
黄婆子叨叨絮絮,嘴里不停歇的对着男人说道:
"可这第一胎就早产,这可不好办。你赶紧找村长过来,跟全村的人商量看看,说不准这女人可能会死的。这女人生孩子就跟在地府走上一回一样。"
穆景看外面还在争吵,她已经全身像是虚脱的鱼,浑身从头到脚都是湿的了,甚至皮肤有些冰凉,呼吸越来越快,好像就躺在草堆上等死。
她身上一直渗出冷汗,下处开始渗出有些湿滑跟奇怪的刺鼻味,甚至全身的骨头跟肌肉都一起收缩的痛,她弯腰扶着这隐隐在动的孕腹,里头的孩子像是不太想安稳,一直使劲的踢,让她的耻骨又更是疼,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用力的在拉扯她全身的骨头跟肌肉,都几乎快把她给撕裂了,她几乎是疼哭了的喊,"郎君,郎君我好痛,救我。"
她的灵魂,就好像开始漂浮在空中,见到那黄老婆子正跟村里的男人吵架,她没听见他们谈了什么,就见到那个大胡子的男人,从屋里拿了把杀猪尖刀出来,好多人阻止他,但男人觉得反正都是一死,能活孩子便好。
大胡子男人负气把女人剖了肚,可孩子还是脸色发紫的死了。
众人一听到,牛棚生出的孩子是个女婴,竞是打从心里松了一口气,甚至还谈论着,至少不用白白养个女儿十多年,最后成了别人家的,现在不幸的死了,就死了吧。
黄老婆子收了北营村子的钱,帮忙处理这个死婴。老婆子在回家的路上,就把这孩子随便用件旧衣服就随便包着,随便丢在一处不知道是何动物所挖的地穴外。随后老婆子朝四方拜了拜,害怕的转身就跑了。
意外的是,有个正在附近等着抓鼠的年轻男人,看到这有人鬼鬼祟祟的,便走过来看看,意外的发现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就被丢在地穴外,甚至还活生生的啼哭闹着的。男人姚头,可惜这可爱的孩子,那么小就没了父母,猜测估计又哪家因为是个女孩,才被丢掉的。
孩子被他抱在怀里,竞开始啼哭,男人手足无措,又不会养孩子,可他的内心又想起他的未婚妻子,他们曾山盟海誓,说好要走完这一生的,谁知道一个意外,他的懦弱便把她给弄丢了。
他刚从他未婚妻子的衣冠冢出来,本来心神还陷在悲伤中,一出来就遇到这孩子,可能冥冥之中,她也希望有人能藉慰他的下半生吧。
男子便想着自己今日的丰收,也足够给孩子买些米糠了吧。
他开开心心的把孩子抱回村,路上几个乞儿都知道他是个算慷慨的好人,几乎见到他,都会热情的喊他三叔,至于为什么村里的人跟附近的乞儿都喊他三叔,就没人知道了,只有他的未婚妻知道,因为他是家里的老三,所以才化名选着以三为名。
穆景才从恶梦里惊醒,就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她疲倦且大汗淋漓的睁眼,就看到她郎君满目担忧的看着她。
姚敬坐床榻边小心且温柔的拨着她的额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亲了下,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却故作轻松地说道:"娘子,你连做了恶梦都喊着我,那我只能把你给喊醒了。"
可穆景却是一眼瞧见了他的手掌,虎口处受伤了,像是一圈牙印,她口渴的舔了下自己的唇,却发现自己的牙口竞有血气。
她脸上还苍白着,却着急的抓住他的手,担忧的看着,
"你这手是被我咬的?我刚做恶梦时,咬你了?"
姚敬藏着手,知道穆景担心他,因此别过脸,掩饰那种暗自开心而窃喜的心思。
他随口一道:"这是小伤,不碍事。我就是看你在梦中,忍痛着居然紧紧地咬着牙关,我怕你伤了自己,所以才…"
他颓然叹了一口气的转身说道:
"就是你这恶梦,不论我怎么喊你,都喊不醒。
是我没用,一直让你反复的做梦,却找不到解方。"
穆景见他这样,便安慰似的就抓过他的手,就仔细看着的,发现那些被她咬的伤口都已经结成痂了。她闻着他手上的气味,然后把他的手心就枕在自己的脸颊上,刚做了那么久的恶梦,也实在是累了,她闭眼打算在睡一会,就是他手心的热度,实在让她很是安心,像是已经可以心安理得的,有个依赖的地方了。
看穆景又闭眼沉沉入睡,姚敬心里却在思虑,最好还是明早就带着他娘子离开这村子才是。
否则,这村子古怪的一直让她做恶梦,他是不信怨灵有能力缠上她的,最有可能的是他娘子太过心软,因此自己感应到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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