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最边最远的牛舍,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到,让人只感觉到凄厉的叫声,那种声音很高很尖,像是鸟儿直冲青天,可又被雷火狠狠一劈,便直直落下的绝望感。
有点羽翼被烧焦的气味,是羽翅鹅毛的味道吗?
穆景在夜里,突然发冷汗的睁开眼,全身甚至是僵直不堪,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梦里看见自己身不着衣,头发纷乱的被绑在一处又臭又脏的草堆里,那里四处都是飞蝇蚊虫,角落有两三只老鼠在偷食地上有点粘乎的东西。
因为还是夏末,闷闷热气更是加速了蚊虫的滋生,一只只飞瞬的蚊子就停在她的腿上、脸上、甚至是手臂上,她在梦里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发痒的感觉,可是身上又湿又热浑身污秽,头发更是长的都沾满了灰。
她好不容易睡熟了,却突然有脚步声让她惊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看到一矮胖的男人,在她眼前毫无顾忌的掀开自己的裤兜,她还没看见啥,就闻到一股臭味熏的她犯恶,她因此便吐了出来。原来,刚才老鼠吃的那些东西,都是那些呕吐物。
男人还抓扯着她的长发,像在拉扯绳索那般,扭勾在手指上避免她能反抗逃脱,她还不知道男人想做什么时,正想呼叫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咿呀着用鸭嗓那样拼不出话的声音喊着。
男人使劲的捏着她的下巴,还用嫌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吐了口痰在脚边,嘴里碎碎凶狠的叨说着,
"刚才老狗子家的老棍是不是来用你嘴了,真糟心,我今晚烧的疼,不找你这骚娘们玩玩,那可活不了。你家男人用两块饼就把你卖给我,你就得好好服侍我。"
说着说着他吐了口水在手掌上,谁知伸手就过来往下处摸,谁知她突然惊恐发狂,直直就用身子往他腰腹一顶,那男人被撞退了几步。
男人气的很,在这种欲火焚身之时也最没耐心,那自然也化身成兽,眼里喷着火光,甚至想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男人难闷着下股的难受,还有被反抗的恶气,转身就拾起一条打牛的短鞭子,目赤红通,反手就一鞭鞭子的打在她身上、腿上、背上,丝毫不顾她的臀腿的皮肤早已经被男人打烂成花了,牛鞭上都沾上了血,她疼到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试着往前攀爬,只疼的眼前有些发黑,甚至比素日在太华山颠之上,感受到山下众灵的苦,还要痛的让她皮开肉绽,切肤之痛。
她甚至还在想,为什么那男人说是郎君卖了她的。
郎君真的会把她给卖了吗?
可那矮胖的男人,却丝毫还没有任何消气跟想停手的迹象,甚至是气极了,还往外拿了盏油灯就往她的头发上浇点。
劈哩啪啦,一点点小火苗竟窜到附近的干草堆里,本来只是少少的火光,瞬间整个牛棚都烧了起来,她滚在大火里面,凄厉声传满整个村落,男人却早就吓的落荒而逃。
有其他村民赶来看,男人还在跟邻居庆幸说,自己逃的快,不然差点被烧死了。
她头发跟周边的甘草已经着起了火,她痛的倒滚的趴在地上,下颌骨似乎被捏脱臼了,她抬头希望有人能就她,可远远地她看到有个妇人,就站在牛棚外脚部不移的就只看着她,那妇人的目光不是怜悯,如果是怜悯或许会叫她哀伤。
可那妇人的目光竟是让她恐惧万分的痛恨,她甚至被妇人那双瞪到眼珠子快突出来的样子,给吓醒了。
穆景才一清醒过来的,便观看周身并无半点火光,这才缓了口气,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在她怀里蹭着的豹猫转眼化成少年身的坐在床榻边。
姚敬以为她是被刚那尖叫声吓醒了,可是又见她满脸冷汗,连头发都沾湿了,他便小心翼翼的用袖口给穆景擦擦下巴跟脸,可要替她把头发给稍微擦干时,穆景却兀然一顿,像是被惊吓了那样,满脸都是木然。
她真的本来没哭的,可是姚敬像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便皱着眉头,手掌微微收紧的把她给揽在怀里,温柔且克制的问:
"没事,你跟为夫说说,是不是那条龙又入梦欺负你了?
你跟我说说梦见什么了,我不会生气的,是那条龙不好,跟你又没关系。"
她嘴唇微微发抖,一想起梦中的景象,便身子发凉,一瞬间就趴缩在他的肩上哭了出来,她总觉得,就算是阴司地狱都不该是这样的,何况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这梦却是如此的清晰可怕,连被扯发痛倒头皮发麻,推到地上殴打的刺骨之痛,她都能感受的到,甚至她不理解,为什么站在牛棚外的女人,会用那么痛恨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什么龙,是个矮胖的男人,他烧我头发,还打我,还把我绑在牛棚里,想欺负我。我到处都找不到郎君,那男人还说郎君把我卖给他了。"
姚敬一听竟有吃惊,因为刚入夜时,在屋外偷看他们的男人,他的恶念跟秽想竟跟穆景描述的近相似到让人诧异,都是有着把女人当做牲畜对待的假想。
该不会刚才那声,从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就像穆景梦见的那样吗?
这些人在青天白日之下,竟敢无视天理善恶的,就做着这种丧心病狂,把女人当牲畜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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