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
余杭郡远郊,有个盖着黑色披风,连脸都遮的不见影的男子,本想直接的走进破庙里,却被破庙外的几个像是家丁的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谁知,披风男子的手臂上突然窜出一条大青蛇,那些家丁看着绿森红眼的青蛇就吓的躲的远远的,本想拦也没拦住,就让他黑披风男子进了破庙。
那黑衣男子一进破庙就看到,一女子衣衫不整,嘴角沁血,发钗鬓乱,整个人显然神情恍惚,旁边一个好看的男童倚着女子,听见有外人入庙,就均像惊弓之鸟,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的肢体动作就像是至亲姐妹甚至是母女。黑衣男子看的出来那男童不是男的,只是女童故作男童装扮。只是,在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在庄重的神庙里玷污女子,这让黑衣男子实在难以容忍。
就短短一瞬,李庭芝跟李槊见之来人不是赖齐修,都同时松了一口气,李庭芝紧紧地搂着李槊。忍着身上的伤跟精神上的疲倦,打量这黑衣男子会不会对她们俩有任何威胁,只见黑衣男子只是静静坐着休息没有任何举动,李庭芝才松了一口气。
李庭芝摸摸李槊的脸,心里知道若是李槊跟了她入赖府,只怕会不好过,更别说赖齐修此人污秽,若是让他知道李槊是女孩,谁知道这脏人会不会对槊儿做出些什么肮脏事,她便心里计较着把李槊送到许府,在请许萱书写一封,请李家的宗亲来许府接槊儿,好好照顾她长大成人。
就是李庭芝正想开口与黑衣男子说话时,黑衣男子就先她一步开口,并且还抬头看了下神庙的梁柱的说,"你想请我把这女孩送到许府是吧?然后你打算在庙里找了根悬梁,用衣带了结自己。我可事先劝告你了,在神庙自尽是对神灵最不敬的,况且人在自尽后,如果你寿元未尽,你到了阎罗殿还是得受刑坐牢,坐完牢后尚得对应你在人间做的善恶,受地狱之刑责,没有什么一死就能了之的。"
黑衣男子淡然的看着卷在他自己手臂上的青蛇说,
"况且,你若没死,那你跟这孩子可就难过了。你觉得当你半死不活的,连吃喝拉撒都得让人服侍,才能以此苟活下去之时,那时的生不如死,会比你现在被毁了清白,还更加没有尊严吗?"
男子还没说完,李槊便大哭了起来,死死地抓着李庭芝不放,孩子心性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不要小姑母去死,爹死了,娘也跟着爹自尽了,姥姥姥爷全在大火里消失了,如果死那么好,为什么你们都想让我活着。"
黑衣男子微微起身,在李庭芝跟李槊面前化掌而术,只见她们的眼前像是预见了,若是李庭芝上吊失败,会有什么样子遭遇。
赖齐修本来喜气洋洋的带着人来接李庭芝,结果看到吊在悬梁的李庭芝,吓的带着家丁边呕边吐的跑了,有一过路人好心把她给救了下来送到了医馆,谁知医馆说李庭芝这辈子虽然有口气,但是这辈子只能是活死人了。
可是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能怎样,还不是被送来送去或是推来推去,直到许萱知晓后,建了个善堂,把李庭芝接来善堂照顾,可是善堂里的婆子又能有多仔细或是小心呢,婆子们居多时间总是都聚在一起聊天或是啃瓜子,哪里会管绿头蝇虫会在李庭芝的身边飞来飞去,最后停在脸上或是她原本美丽的鼻子跟眼睛上。
多年后,李槊也在宗族长辈的安排下出嫁了,因为娘家无人可替她说话,自然嫁过去还是得受委屈,李槊就算生了两个儿子,还是无法阻止夫君娶了两房妾室,后来夫家因为经商失败,公婆把错怪在李槊身上,说是李槊命硬名字也硬,因此害他们家事事不顺,才会如此败落,李槊只能顺着公婆之意把名字给改了,李槊这辈子不能为自己作主当李槊,只能像是囚鸟一样,讨主子的欢心,主子喜欢她叫李槊,她便叫李槊,主子喜欢她叫李萍,那她就是李萍。
可是多年来,李庭芝还是像活死人一样活着,就是为了方便照顾,李庭芝的头发已经被人给剃了光,身上的衣物也换成方便那些善堂的老婆子老汉子帮她把死把尿的开挡裤,人来人往的谁都能看到她没遮掩的私处,甚至瘦骨如柴跟随时都有屎尿汗的气味,连乞丐都不想靠近。
突然,那幻影突然从李庭芝跟李槊眼前消失,只见李庭芝睁大着泪红双眼,像是还沉浸在,刚才像是真的存在过的苦难幻境里,一时之间她的心,竟是复杂到无以复加,她自小熟读经典与兄同席学习认字,文才学识也不输男子,可如此刻骨的幻影,竟叫她对女子必须从一而终或是叁贞九烈的想法生出怀疑,女子想要守住贞洁的代价,真的值得拿命去赔吗?
黑衣男子笑了下,对李庭芝说,
"女人的贞洁,没那么重要,以死明志不仅换不回尊严,还可能死不掉,成了这种毫无尊严的活死人。你看那个活死人的样子,真的是你想要回的尊严吗?"
李槊突然看见黑衣男子的额上有绿色的印记,她天真地以为眼前的男子是神仙,便又惊又喜的两手并用的抓住男子的手,那条青蛇乖乖的盯着李槊看,李槊也不怕就是孩子心性的说,
"大仙,你能把我变成男的嘛?我不当女人,爹娘总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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