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刚过,余杭县里热闹滚滚,
甚至比之年节中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街上,一个身穿素白且头戴素花的女子,护着一孩子躲避街上不可理喻且滚滚而窜的人群。旁边,余杭府衙的官兵,硬是把周围给推至街边,一领头见带素花的低头女子,突然怒眉横目的指声喝道,”这天大的喜事,你带什么素花,该不是想触我们赖县令的眉头。”
周围指指点点,无人替女子说话。
带素花的女子,护着身后的孩子,不敢抬头只款款欠身的说道,
”民女头戴素花,只因家中有丧,阿兄一家遭劫,民女只能佩戴素花替阿兄哀祭,
还请官爷见量。民女此来余杭,是为投奔寻故人的,敢问官爷可否知道许萱家住何处?”
只见官兵,拍了拍自己的身上,像是要把晦气给拍掉那样,语气威严却不庄重。
"家有死人也不早说,还让老子挨你那么近,要是沾了你家的晦气,不就倒大霉了。"
只见一华服公子看这女子素衣缟搞的越发显得娇俏,便出声喝止,
"洪捕头,这女子孤身来我们余杭寻亲,本就不易,
你身为我父亲县衙的捕快,这对姑娘家粗鲁的态度实在叫人不快。"
那洪捕快见者,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谁不知道此公子乃是赖县令大人家的小公子赖齐修,捕快规矩答言,"小公子,此女在此等欢天喜地的气氛之下,居然佩戴丧用之素花,实在让人恼怒晦气,我这是替县令大人不值,咱们余杭刚退了大水,百姓们都欢天喜地的想上街看看,这位国师大人是如何为仙人般的姿容。"。
藏在佩戴素花的女子身后的清秀男童,听见便顶撞捕快,
"父之雠,弗与共戴天。"
男童还没说完,即被女子给捂了嘴,拉着孩子下跪,
"孩子不懂事说胡话,还请大人过耳堂风,民女此行只是为了寻亲,
并无任何对县令大人不敬之意,如果我头上的素花,
碍了公子跟捕快大人的眼,民女可以摘下。"
女子说完,便伸手打算解下鬓边的素花,
她身边的男童咬牙切齿的瞪着捕快跟华衣公子。
华服公子以扇阻了女子的动作,轻而软语的伸手想把女子扶起,眉眼之间的流着风流姿态,
"没事,有我在,没人能为难姑娘,就是姑娘方便告知本公子,你家住何处?
或是寻亲之人所在,送佛送上西,本公子可以派人送你跟这尖牙利嘴的孩子到目的地。"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赖公子就毫不掩饰的风流做派,刻意想握女子的手,
谁知此女警敏,稍稍以欠身躲了过去,女子低头谢言,
"多谢公子,我跟孩子已经打听到了亲人的故居了,
就不劳烦公子,小女子先行告退。"
后来,戴素花的女子与男童,来至一座像是刚要拆除的庙。
女子带着男童对着庙里的白虎神像轻声诉说,"信女李庭芝,恳请白虎神君庇佑槊儿平安长大,槊儿是我兄长李燕之女,我兄长生前官至庐江郡太守,为官清廉,为人重义,为父尽责,为兄有慈,可恨信女父兄皆遭奸人所害,李家只剩槊儿这一孩子,如果不是信女走途无路,必然不会来至余杭奔亲,还望白虎神君让信女早日寻到民女的未婚夫婿许萱许公子。"
白虎神像香火不日往日如此兴盛,寥寥无几的香火,神桌上全部满灰尘。
李庭芝心想,白虎神君掌管兵刃除恶,平凡百姓其实难以亲近她的恩泽,不若青龙跟玄武神尊如此与凡间盼望亲近,可是她的兄长至小受过白虎神君的大恩,因此她自然是信的。
李庭芝摸摸槊儿的头发,又看了槊儿腰间的白虎庇佑挂饰,
谁知槊儿发脾气的把腰间的白虎挂饰拔下,放到神桌上,
负气的说,"小姑母,白虎神君不灵,倘若是灵的话,
父亲跟母亲就不会被奸人所害,父亲总说白虎神君是除恶扬善,
可是父亲被奸人所害之时,神君在哪?这世道不公平。"
李庭芝听槊儿如此孩子的气话,也没生气,其实有些实话也只有孩子才敢说了出来,
等人成年了,心里装着喜好贪念各种五欲之后,嘴里早就说不出最干净最坦诚的话了。
李庭芝拾起白虎神君的挂饰又挂回槊儿的腰间,把包伏里的饼递给槊儿,安慰道,
"槊儿想听你爹小时候的故事吗?"
槊儿本是在气恼上,可是孩子心性一下子就过了,
便接过李庭芝递给他的饼,乖乖食了起来,
坐在李庭芝边上,听李庭芝娓娓道来。
李庭芝说,"你爹小时候曾遭大难,差点被大洪水给冲走,他说他在冥冥之中看到一头大豹,比人还高上许多的大豹驮着一位女子,把他给叼至高处。后来他总是反复梦见那头大豹驮着神女走入白虎神庙里。你爹总替白虎神君铸金身也是如此。"
李庭芝其实没有把全部的实话,都跟槊儿说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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