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嫉妒,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般,诸伏景光一遍遍地问着南汐他是谁。接吻时问,做爱时问,射精时还在问。南汐若是不回答,他就吻得更凶,进得更深,做得更久。
迫于无奈,南汐只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代号,嘴里除了嗯嗯啊啊不成调的呻吟,就只剩“苏格兰”这三个字在唇齿间流连。
一夜旖旎,南汐已经昏昏沉沉,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意识好像在温暖的海洋里徜徉,提不起一丝力气,任凭苏格兰摆弄。
水雾缭绕模糊了诸伏景光面庞,只余那双漂亮的蓝色猫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哥哥…”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快过大脑,不经思考便迷迷糊糊喊出了这个称呼。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以为南汐又回到了那种痴痴傻傻的状态,并没有很在意,于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可南汐下一句话却让他犹如五雷轰顶。
“高明哥哥…”
诸伏景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汐,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兄长的名字。南汐怎么会知道兄长的名字,他认识兄长?他与兄长很是相像,为了卧底特意蓄了胡子以此破坏这几分相似,可眉眼是做不了假的,猫眼几乎是他家里人的普遍特征。所以南汐是因为这个,想到了兄长吗?
诸伏景光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着南汐,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出其不意,南汐认识他的兄长,是在什么时候?他知道兄长是警察吗?他知道自己和兄长的关系吗?无数疑惑堆积在心头,可他不敢问,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谁也无法控制噩运降临。
南汐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瞳孔慢慢聚焦,视线集中在诸伏景光脸上。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嘴角高高向上扬起,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成串落下,他紧紧盯着诸伏景光的脸,声音低哑地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诸伏景光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该称呼你什么?”南汐没等他反应,接着自言自语道“苏格兰,还是——诸伏警官?”
诸伏景光瞳孔骤缩,他想过卧底身份可能会被戳穿,但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南汐。他强迫自己冷静,但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自从当卧底的那一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他绝不能连累到兄长。于是不自觉地竖起防备,生硬冰冷的态度和刚才判若两人,两人之前的恩爱缠绵眨眼间飘散如烟。
这真是一个惊天大笑话,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为何如此苛责。伤害他,侵犯他的人竟然是和哥哥一样的他最相信、最崇拜、最尊敬的职业。为什么!随便谁都好,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警察呢?南汐再也忍不住,用力扬起手臂,想要狠狠扇他一巴掌,却根本没有力气,打上去像是在调情。无数轻愁薄恨堆积在内心,消磨着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南汐抚摸着苏格兰的脸,眼里带着的悲切痛苦多到好像要溢出来,深深刺痛了诸伏景光,他感到一阵心慌,好像再不做些什么南汐就会碎掉。在南汐的手无力从他脸上滑落时,他接住了脸旁的手,身体比意识先一步行动,他忍不住想要抱抱南汐。
却遭到了南汐激烈的反抗,身体猛然被推开,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面前的门瞬间关上,他整个人好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门外。
南汐绝望地靠在门后,身体无力下滑跌坐在地上。没有理会上下撬动的门把手和急切的拍门声,也没有理会门外辩解的话语,他缓缓抱膝缩成一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能相信他吗?他到底还能相信谁?
诸伏景光很担心南汐,他现在不想去想那些关于身份的问题,他只想和南汐好好谈谈。伤害已经造成,他会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不乞求南汐的原谅,只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保护他。
可他敲了许久,门也没有开,里面更是安静得可怕,诸伏景光止不住地心慌,他怕南汐做什么傻事。正当他想着怎么暴力开门时,门开了。准备好的话却卡在了嗓子里,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伤害,受害者怎么会再相信加害者,寻求他的庇护呢?
“苏格兰”
南汐压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低了声音喊了他的代号,声音是缠绵之后的沙哑低喃,好像他们刚刚根本没有发生过争执。南汐看着他,偏头笑笑,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天真无邪:“你不是要补偿我吗?”
现在的南汐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毁灭与重塑的矛盾气质,像是一颗被命运击碎的星辰,燃烧尽一切希望,最终只留下绝望的灰烬。
信念开始动摇,诸伏景光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难以排解的愧疚自责折磨着他的灵魂。
“你想让我做什么?”
南汐没有说话,他靠近诸伏景光,手搭在他的臀部,眼神中跃动着火光,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于是诸伏景光明白了,他并不觉得身为alpha被oga上多么屈辱,对别人做了什么,别人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无可厚非,更何况他对他的亏欠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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