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哑口无言,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压抑过疯狂的平静,还是南汐只是在平静地发疯。
铺开那张愧疚编织成的网,看着被牢牢网在其中的安室透,南汐既爽快用这种方式伤到了他,又为自己感到悲哀,竟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报复。
“我知道,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南汐,我不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安室透清楚地明白,伤害就是伤害,不能因为加害者有苦衷而抹除受害者经历的苦难,反而会加重受害者的痛苦。
“弥补?好啊…”
随着这句话,安室透看到少年一如既往的苍白脸色竟然泛起了一抹红晕。
南汐摸索着抓住了安室透的手,带着慢慢移动到自己的脖颈间,他的手搭在安室透手腕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杀了我…”
安室透好像被这句话吓到了,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看见了那深般的眼底,他僵在了原地,不敢再动分毫,生怕不小心伤到南汐。
爱是软弱的时刻,是求助于他者的心情,不是求助于他者的施予,是求助于他者的参加。爱,即分割之下的残缺向他者呼呼完整,或者是,向地狱要求天堂。爱所以艰难,常常落人奢境。
“波本,杀了我…杀了我,我就原谅你…”
“别这样,南汐,别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感受到手下原本温热的皮肤突然滚烫起来,窒息感如淤泥般附住他的口鼻,将他往下拽去。他宁愿南汐像之前那样指责他、讽刺他不懂爱,也不愿南汐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一心求死。安室透不怕南汐恨他怨他,因为这说明他还在乎,但南汐现在的样子分明对这世界毫无眷恋,他该怎么办,他要用什么才能留住他…
听到安室透的拒绝,南汐原本有了些气色的脸又迅速苍白下去,俊秀的面庞上是受害者所特有的疲惫和麻木,那是终其一生都难以摆脱的阴影。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着,南汐偏过了头不再看他,安室透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只吐出一句:“那你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假意起身离开,时刻关注着南汐的神情,只见南汐并没有理会他的阳奉阴违,反而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或许仅仅是避免视野里出现他。
走到门口时,安室透又一次回头望向南汐,后者没有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拒绝进行交流。
于是安室透选择暂时尊重南汐的意愿,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里,好几天都不敢再去见南汐。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地意识到,他们就这样毁掉了一个少年的未来。
公安楼下停了一辆红色雪铁龙cx,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那人留着八字胡,身着深蓝色西装,配着一条浅蓝色的领带,最外面还穿着一件系着腰带的浅棕黄色披风外套。
诸伏高明把从公安那里拿到的和刚刚去警视厅拿到的信封一左一右地摆列在身前,其中一个信封上没有写寄件人姓名,只写了一个“0”,便条上的字也被水弄得斑驳,但依稀看得出“长野县警诸伏高明警部”的字样,信封里是一部被子弹洞穿带有血迹的手机。
另一个信封倒是很干净,寄件人和收件人也写的清清楚楚,里面是一封简短的信以及一张他和南枫的合影,只是纸张略微发黄,看的出来已经保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诸伏高明注视着面前的两份遗物,神情晦涩,努力压抑着深沉的情绪。回溯往事,他想起了当年南枫和景光进入警校时都曾开心地跑到他面前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也是警察了!”
那个时候的他,沉浸在被他们感染的喜悦里,真诚地为他们感到高兴,绝不会想到日后他们毕业后会双双失去踪迹,并双双殉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一天内同时收到他们的遗物,他同时失去了他的恋人和亲人。
微风拂过额间的碎发,零落的情绪在他的幽深眼底涌现,但很快又被浓密的眼睫遮住。
人生有死,修短命矣,何况牺牲,是卧底的宿命。
夜晚的病房里,少年难得做了好梦,梦里又回到了那时候平淡温馨的日常生活,他们一起吃饭,打游戏…短暂的相处里他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温柔潮水一遍又一遍洗刷着他,将那些遗憾、悲伤的情绪冲淡,只留下宁静恬然,又裹挟着少年陷入了更深沉更香甜的梦里。
南汐蜷缩在床上,双膝弯曲顶在交叠的手臂处,头也低垂到了胸口,柔软的头发搭在脸边,嘴里轻声呢喃道:“阵平……研二……”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渐渐靠近了熟睡中的南汐。
“咕——嗯——啧啧”唇舌交缠,满是令人遐想的水声,黑影仿佛痴迷一般的掠夺着南汐口中那香甜的味道,黑影能感觉到被自己卷着的小舌的oga的不适,以至于发出一声轻喘。
不仅如此,还逼得南汐在睡梦中都在颤抖。不老实的大手三下五除二就脱下了那件束缚衣,然后自觉地沿着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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