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莱话虽这么说,但也没叫醒贝珠,扎了个马尾扭头率先沿着草丛搜寻干燥易燃物。
几个少年人分工明确,很快在天黑前找齐了他们需要的物资。前阵子没下雨,木头还很干燥,几人确定好火堆位置简单清扫了下周边的易燃物以免不慎引发火灾,简单堆了个篝火点燃,因为有打火器,他们不用原始地钻木取火。
海岛白天很热晚上很凉,两个极端,所幸晚上点燃篝火,倒也不是那么难熬,几人约定每3小时轮流守夜,第一班是权曜。
权曜把贝珠的鞋袜放在火边烤,摸了摸她暴露在空气中的小手,一片凉意,将少女轻轻抱起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裹紧少女身上的风衣,男人的风衣很大,裹在娇小的女孩身上像裹了条小被子,更显孱弱可怜,少年们注视着女孩被火光熏得红彤彤的面庞,没再说话,一时间只听到柴火噼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破裂。
第二天一早,贝珠被日光照醒,她蜷在芭蕉叶上睡得天昏地暗,身上不知道裹了件谁的衣服,反正不是权曜的。
她昨晚半夜有醒过来一次,瞧见顾觉钦在守着篝火,纤长的手指轻拍文件,在俱寂的夜晚掀不起一丝波澜,暖黄的火光照耀着少年冷峻的面庞,感觉他也随火光忽远忽近,似乎是察觉到少女的目光,少年抬眼望过去,少女在他望过来的前一秒闭上眼睛,再次进入睡眠。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大清早,少女迷茫地撑起手肘环顾四周,此刻其他人都不在,偌大的荒岛仿佛就剩她一人,恐慌立刻缠上心头,少女唯恐这是一场针对她的恶作剧,目的就是为了把她丢在岛上自生自灭,少女喉咙哽咽,眼眶泛红,泫然欲泣。
泪光模糊中一个身影走近,少女连忙用手背揩掉还未滚落的泪水,瞧见是权曜,才松了一口气,垮下肩膀。
他手里拿了几个红果子递给她,注意到少女眼皮子绯红,怕是醒来看不见他们害怕,心下掠过一丝自责,察觉间又消失不见,只觉女孩子哭哭啼啼就是麻烦,粗着嗓音道:
游艇上的面包都泡烂了,只有这个吃。
贝珠接过小心咬了口,味道还行,至少比昨天的酸果子好多了,能尝出些甜味。少女啃着果子无聊打量正在削木棍的少年,少年手长腿长,赤裸着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跳跃的光斑间闪现出蜜的润泽,健美流畅的肌肉似乎天生就适合野外:
你们去游艇了?
嗯,一大早顾觉钦就去找信号了,我们几个四周探探顺便去游艇搜搜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我回来看下你这头猪还能睡到几点。
那现在几点了?
少女吃完果子,果核摆在手心,面上适时展露出一个愧疚抱歉的表情,没想到自己作为哑乌在这里睡大觉,贵族们却在干活,少女心里头有点微妙。
少年取过她手心的果核,往丛林里随手一丢:八点了,大小姐。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能做什么?
权曜一开口就是嘲弄,少女皱了皱眉,低下头,她真是太讨厌权曜无时无刻的贬损,权曜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只埋头削木棍:先简单收拾下,等会儿下去搬东西。
少女点点头,注意到自己的鞋袜整齐地摆在一旁,少女拿过穿戴好,站起来活动了下腿脚,这才发现腰酸背痛,浑身也有些莫名的痒痒,她蹲下身把风衣迭好,问是谁的,权曜没好气地指了指方斯莱的行李箱。
贝珠微讶,看来顾觉钦或许还真的蛮有“爱心”的?少女迭好衣服,整齐的放置在他的箱子上。此时权曜顺利削好一个尖木棍,站起身掸了掸木屑:
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密林,现在还算早,太阳就开始晒得人脸痛,贝珠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头重脚轻,轻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点,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岸边堆了些杂物,一打眼望去全是些厨房器具,稍微令人振奋的是还搜出来一件大帆布,方斯莱正把它翻面晾晒,有了这个下雨刮风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狼狈。
蒋唯还捞出来一个钓竿,这会儿坐在岩石上已经钓上了三条鱼了,还有一些零碎的小虾,俩人走过来时,他甩杆又钓上来一条,转头眯着眼睛说:
运气还不错,厨房甲板在船头,能找到些绳子帆布什么的,就是可惜酒了,瓶子都碎了。
房间里的东西就别想了,沉在下面,没专业潜水设备还真下不去。
权曜点点头,开始领着贝珠一点点搬东西,少女使不上力,全程磨洋工,全靠少年干了大半,俩人搬最后一趟时赶巧碰到从悬崖下来的顾觉钦,他面色平淡,但偏偏贝珠从里面琢磨出一丝焦躁,顾觉钦接过少女手上拿的一个盘子和他们一起往回走。
怎么样?找到信号了吗?
少年摇摇头,没说话,到了昨晚休憩的地方就开始闷头整理搭建新的篝火,以便烧水做饭。权曜取下藤蔓上的T恤套头穿好,环臂倚靠在树干上罕见安慰:
你也别太着急了,在这边顶多呆个一礼拜就出去了,现在就当野外求生吧,也算是个难得的经验。
少年挑了一下眉,他的轮廓深邃,神色淡漠,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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