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珠立马回首,瞧见严秀站在树影里向她招手,少女注意到她腿很长,走过来时几步就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严秀低头望着面前的珍珠小人,疑心日光都会将她晒化,她拿起课本为少女挡住刺目的太阳,轻声问她:“你接下来准备要干嘛?”
“我打算去听课,你呢?”
贝珠定定注视着女孩手臂上优美的肌肉线条,也举起手中的资料袋踮起脚为她遮挡太阳,严秀扑哧笑了一声,单手推着少女的背到了阴影处:“我们真傻,往这儿走不就好了。”
两人沿着建筑和树木的阴影漫步目的地行走,莫名的都不想就此分开,挣扎间,严秀率先开了口:
“你去哪个院,我可以和你一起吗?反正我上午的课也结束了。”
“嗯,我刚选的政治院,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当然愿意你和我一起。”
她居然报的政治院,这真是出乎严秀的预料,眼前的少女就像是只存活于春天的轻柔绒鸟,站在帝国这枝高贵的枝头唱些腐朽的赞歌,她如此美丽,似乎天生就该是强权身边最为闪耀的战利品,而她本人的意志,却并不被人在意。
也不怪严秀如此想,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女性不得参与卡罗的政治圈,但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潜规则,这场权利的角逐注定被男性贵族们垄断,女人们甚至连张门票也没有,哪怕你是贵族的阿厄渡斯女性,也不要妄想能够在卡罗政坛上呼风唤雨,这里只欢迎穿着漂亮裙子,在政务办公大楼里穿梭的文员花瓶。
更何况,选择这个职业,并不能为女人们的婚姻添加筹码,也就越来越多的贵族女性们选择艺术院或者宗教院,毕业后出来经营画廊或者当个神庙侍奉官,有些已经订婚了的,会直接选择新娘学院。
你瞧,可供女性选择的职业这么多,干嘛非要念吃力不讨好的政治院呢?
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个别女性选择这个学院,她们本人或者家庭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在大学期间近水楼台地钓个金龟婿,如果能成功,这笔投资就是稳赚不赔,这也是现在大家对在这个院系学习的女学生的统一印象。
严秀喜欢边上课边偷吃零食,她对和老师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乐此不疲,更何况马上到饭点了,课还要上一小时,拐着贝珠进了超市买了不少零食,当然,她也没胆子大到买那些味道重的。
严秀一手牵着贝珠一手拎着零食进了政治院的教室,老师还没有来,果然,放眼望去,全是男性,他们成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没有女孩在场,他们的话题无所顾忌,讲到会心处,不时迸发出奇怪的欢声笑语。
男人们见到严秀旁边的贝珠,是张美丽的生面孔,教室里诡异地沉默了几秒,他们的眼神就像是饥肠辘辘时看到肥肉的豺狼,严秀心里默默吐槽。
她换了个位置,挡住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领着少女径直往位子上走。
门口的几个男同学在强烈的交配欲的驱使下,开始言语调笑,试图口头上占到少女便宜:
“同学,你进错了,艺术部可不在这边。”
“还是我们这里有你的男朋友?”
“是来挑模特的吧,我可是很乐意裸体给你画的哦。”
……
他们讲一句就要配合同伴们恼人的怪笑,政治院是男人窝,男人们凑在一起说不到几句就要开黄腔,也有人看着少女高洁的小脸,虽然心里不赞同那几人,但是出于他们的身份,也没出言阻止,只是皱着眉表示不赞同,直到后方的男人丢过来一枚橡皮,为首的那个猥琐男人揉着被砸痛的额头叫唤:“什么人!”
“请对女士尊重点。”
后方站起位身量高挑的男性青年,他宽肩窄腰,身型颀长,看着年岁不大,含情的眉眼透露出养尊处优的天真,是沙利叶公爵家的小儿子容佩,那人虽然心里不服气,但到底不敢和他作对,老老实实地熄了火,坐回位子上。
严秀牵着贝珠坐在了前排,远离后方成群结队的男人,她瞧着目不斜视的少女,她虽然面上没有苦恼,平静地像是一汪沉静的湖水,严秀还是担忧地递过去了一片面包,小声在她耳边安慰:“别理他们,天生长了张贱嘴。”
贝珠接过面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她瞧严秀义愤填膺的模样,还反过来安慰她:“你别为他们生气了。”
不远处的男学生们见她真的是政治院的同学,心思又活跃起来,互相推搡着想要上前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有的话可不可以再多一个?再不济联系方式总要给个吧,大家都是同学,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正在他们犹豫间,刚刚唯一一位出言阻止的男人靠近贝珠坐下,他个头很高,衬托的贝珠像是坐在宝宝椅上,容佩面部偏窄,五官立体,笑起来时卧蚕都要和眼睛一样大,不知道曾溺毙了几个女孩:“哎!你真是政治院的学生吗?”
贝珠还没说话,严秀看不惯他们刚刚的轻视,觉得他也是一丘之貉,呛声回去:“关你什么事!”
容佩也不生气,举起手做投降状:“对不起,我的错,那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们吃饭赔罪吗?”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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