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我面前站定。
这是一间特地清空了多于杂物的房间,唯有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床。
“坐下,平躺。”男人开口,声音平淡。
我眼神奇异的打量着地面上用沙子画出来的图案,又看向面前严肃的男子,咽了咽口水。
根据现实情况,希拉克利特怎么说,也已经接近六十岁了。但他两鬓中间只夹杂着一丁点白霜,面部紧紧的绷着,看着十分严肃,不像是被岁月肆意侵蚀过的模样。
怎么看,也只像是刚到四十的壮年男子。
站在不远处,图案外的阿塞提斯抱着手臂看我,一旁的阿利克西欧斯也是满脸惊奇,仿佛他外公要施展什么了不得的邪术。
“呃……这图案是什么意思?这些是干嘛的?”我坐在床上,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是什么法阵,魔法什么的吗……”
希拉克利特手下一顿,而后开口:“这只是我随便画得,用的是金沙香,助眠放松的。”
……原来不是沙子是熏香?
等等你随手画圆就这么圆?!
我内心惊骇有感慨,乖乖的躺平。
希拉克利特像是变魔术似的,动了一下手,图案的一角突然燃起一簇小火苗,随后火苗熄灭,有烟雾慢慢升腾起来。
空气中漂浮着一阵像是青草混杂着野花清香的味道。我半眯着眼,朦朦胧胧之间,似乎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唔……还真好闻……
迷迷瞪瞪的我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梦境,但这次却不一样。
我感觉我自己变成了一只飞鸟。
我嘶鸣一声,向前俯冲,一头扎入茫茫大雪,尽情翱翔。冰冷的风暴没能对我造成威胁,我顺利的顶着危险的天气,向前冲刺,穿越蹭蹭白雾与雷电制造的障碍。
我在山巅盘旋,眼前出现广阔的冰湖,湍急的河流,还有数十艘扬着风帆的小船。
这些船造型奇特,一看便是北方民族特有的样式。
来不及仔细观看船的模样,我一眼看到了船上的东西。
层层迭迭,全都是女人。昏迷的年轻女子,被迭起来,随着船靠岸,她们被一个一个的搬了下来。
“快点送去,大人正等着呢。”
河港的对岸,半山腰,有一座巨大的木制建筑。它有着宽阔的棚顶,斜斜的直抵地面,中间膨胀如同倒扣在地上的船舱,上面挂着旗帜风帆。
昏迷的女子被一个一个的抬进屋内,我飞到屋顶,顺利的找到一个窗口,钻了进去,蹲在房梁上仔细观看。
映入眼帘的是无比奇妙的场景。
一个女子被拉到屋中空地,随后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女子醒来,尖叫一声,又迷茫的四处打量,似乎完全闹不清楚状况。
房子的正北中央有一个火炉,火炉后面有个奇怪东西。很巨大的…椅子?宝座?
……说是椅子,也只是形状上略有些相似,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有凹槽的木墩子。
木墩子十分巨大,直直的插在地里,头顶又冲破房顶,延伸向天际。许多藤蔓缠绕期间,像是把它牢牢地捆在石壁上。房子,便是依此而建的。
只是这木墩子看着十分奇特,它通身散发着白色荧光,仔细一看是上面的纹路造成的。那纹路不是图案,只是木头纹理裂缝自然形成的,亮晶晶的,好像里面套着一盏灯。
上方还有个图案,可能是后人留下的。
之前见过的那男人,半身迷雾缠绕在椅子上,见那女子醒来,便有迷雾将其完全包裹。
更多的雾气从男人周身喷出,完全使屋内变为一片群星闪烁的夜空,屋内人如同踩在宇宙星河之上,有种玄妙奇异的美感。
女子双眼迅速变黑,然后露出困倦的表情,缓缓的躺在地上。不多时,发出熟睡般平稳的呼吸声。
迷雾见她睡熟便缠上去,进入她鼻腔与耳朵,越来越多。
过了一会,女人没呼吸了。
“唉……希利德斯凯拉夫,你这力量的主人,可真是难找啊……”
迷雾人形飞来飞去,最后落地变成戈多尼。
“算了,继续吧。”戈多尼说。
但显然他已经不是本人了。
……
一场梦这次清晰的简直像是刚刚经历了一遍一样。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我赶忙爬起来,掀开帘子走出卧室,便看到屋外站着的叁个男人。
“运气不错,”希拉克利特看见我,微微颔首,“德加斯特族的聚居地时常有鸟类经过附近,借用你的力量与刺客的力量相融合,便能完全看清过去了。”
“原来如此,大师果然厉害。”阿塞提斯在一旁恭维道。
“……你,闭嘴。”希拉克利特却表现的十分冷淡。
阿塞提斯闭上嘴,双手在胸前交握,做无辜状。
他这装乖吃瘪的样子很少见,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跟我来吧,我有话与你们说。”希拉克利特朝我招手。
我跟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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