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笑:“得空。”
“大人”沈栀栀问:“昨日奴婢跟大人说的事,大人觉得如何”
“什么事?”
“就是在就是冰倩姐姐的事,奴婢想把那箱首饰送给冰倩姐姐。”
“在哪说的?”
“”
沈栀栀咬了咬唇,脑子里又跳出那劲瘦的腰来:“在在渊池说的。”
“唔”裴沅祯心情好:“那箱首饰是我赏你的,不准送人。”
“可冰倩姐姐那”
“她那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晚些你便知晓。”
“晚些便知晓”
沈栀栀默念这句话,一路若有所思回了自己的小院。
等她用过午膳后,小院里来了群侍卫,他们抱着几个箱子进来。
沈栀栀不解:“这些是?”
侍卫道:“沈姑娘,这些是大人赏你和尤姑娘的。”
“赏我们?”沈栀栀蹲下去,将箱子打开。
顿时眼睛一亮。
好多钱!
真的好多钱!
一箱子白银,一箱子绸缎,一箱子珍贵药材,还有一箱子首饰。
沈栀栀欢喜,抱着那箱白银问:“这是不是赏我的?”
侍卫咳了咳,指着那箱首饰说:“大人说了,这箱才是赏沈姑娘的,其余的赏给尤姑娘。”
沈栀栀望着那箱精致华美的首饰,心情怎么说呢?
很感动!很复杂!她想哭!
“还有这个”侍卫将个小匣子递过来:“大人吩咐属下务必亲手交给沈姑娘。”
“这是?”沈栀栀隐隐猜测,面色激动。
侍卫打开给她看:“这是去年从树下挖走的钱,现已如数奉还,还请沈姑娘过目。”
沈栀栀一把抱过箱子,这回是真的想哭了。
她眼睛有点红。
里头的钱一分一毫都是她熟悉的模样,是她这些年数了又数,一文一文攒出来的。
穿钱的绳子是她亲手打的死结。
她飞快数了数,五两连六百钱。
钱虽然不多,却不知为何,她抱在怀里特别踏实。
“你怎么又来了?大人那不用服侍吗?”
小院里, 尤冰倩问沈栀栀。
沈栀栀坐在炭盆边,帮她拨弄炭火。这还是昨日她来看尤冰倩时,特地给钱让露秋去买的。
二月的天还寒冷, 尤冰倩住的小院四面透风, 且她还病着,没炭火怎么行?
她说:“大人准我半天假,让我把东西送来给你。”
尤冰倩看向地上放着的箱子, 默了会,说:“我与大人非亲非故, 不能收他的东西。我可以向他借, 但不能对他讨。”
“这哪算讨?”沈栀栀把火钳放下:“大人说了,这些是赏给你的,我也得了一箱呢。”
“大人说我们去荷县救灾有功,当论功行赏。朝堂的官员们都得了赏, 我们也该得。”
“你就放心收着吧,大人有钱呢。”
尤冰倩笑,才笑两下又咳嗽起来。
“说来也奇怪,冰倩姐姐不是大夫吗?为何还病得这么厉害?”
尤冰倩听她这话有意思:“医者医人却难医自己, 况且我从小身子骨就不大好,许是这次去荷县落病根了得慢慢养。”
“那你好生养。”沈栀栀说。
“对了”想起什么,她指着地上另一个箱子:“那一箱不是大人赏的, 是奚神医托我送来给你的, 都是药材, 让你好生养病呢。”
尤冰倩一顿, 缓缓问:“他都知道了?”
沈栀栀点头:“我是不是多嘴了?”
“没。”尤冰倩笑着摇头:“他早晚会知道, 只不过托你的福,若是你不主动提, 他恐怕连药材都不会给。”
沈栀栀惊讶:“奚神医怎么这样?”
尤冰倩语气淡淡:“他那人向来如此,巴不得跟我撇清关系才好。”
沈栀栀沉默。
过了会,她说:“不提这个了,冰倩姐姐往后怎么打算?”
“打算啊”尤冰倩愣了会,道:“其实我一直想开家医馆,但父亲不同意,如今我搬出来住,手上也有钱了,倒想试一试。”
“你不打算回家了?”
“想回,”尤冰倩苦笑:“可父亲不让我回。”
“你恐怕不知,他性子倔强,除非我跟他认错并承诺以后乖乖听他的话,嫁人生子安安分分,不然他依旧不待见我。”
沈栀栀笑:“你说你父亲倔强,我看冰倩姐姐性子也倔。”
尤冰倩垂眸:“可我有自己的愿望,想走自己的路,想过自己的生活。我喜欢行医,行医令我充实有趣,让我觉得活着有意义。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也不愿当那等困在四方天地等夫君归家的女子。”
沈栀栀听了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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