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冰倩、奚神医,还有阮乌要回来了。
他们到的这日,沈栀栀早早地等在门口,盼星星盼月亮地望着行来的马车。
马车一停,一团雪白从里头窜出,飞快朝沈栀栀扑过来。
沈栀栀猝不及防被它扑了个趔趄,整个人倒在地上。地上是青石板,摔得她屁股疼。
“狗大人!”沈栀栀恶念一起,翻身骑在它脖颈上揉它狗头:“你敢袭击我,啊!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狗大人疯狂摇尾巴,也不反抗,任她揉脑袋。
沈栀栀揉了会,开心地笑起来。
这时,尤冰倩下马车来,见她们一人一狗打闹,忍俊不禁:“栀栀妹妹,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没人管束阮乌,它实在调皮。”
闻言,沈栀栀拍了把狗头:“老实招来,你都干了什么坏事?”
阮乌:嗷呜~
尤冰倩见它模样冤屈,扶着马车笑。
笑了会,她猛地一阵咳嗽。
沈栀栀连忙从狗大人身上下来,走过去问:“冰倩姐姐也生病了?”
“也?”尤冰倩疑惑。
“嗯,大人也生病了。”沈栀栀俏皮地在鼻端比划了两下,悄悄道:“他嫌太丑,不敢见人。”
这话说完,身后投来一道凉飕飕的目光。
沈栀栀似有所觉,讪讪地转头,就见裴沅祯裹着厚厚的狐毛大氅站在那。
他不咸不淡地朝这边看了眼,边慢条斯理抚摸阮乌狗头。
奚神医从马车上大包小包地搬东西,对沈栀栀招手:“丫头你快来帮我,我这些都是宝贝可得仔细。”
沈栀栀高兴地凑过去,琢磨着是什么大宝贝,结果凑近闻到各样的药味,顿时了然,这世上只有药材才有资格当奚神医的宝贝。
“裴胜是受裴彦指使?”
书房里,奚白璋跟裴沅祯谈事,听得此,他面色惊讶。
“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裴彦做的?”
裴沅祯没说话,许是生病的缘故,面色还有些苍白。
“可实在不像啊。”奚白璋匪夷所思:“裴彦若是能筹谋如此周密,当年南门之乱就不会”
想到什么,奚白璋瞥了眼裴沅祯,停下话头。
少顷,裴沅祯缓缓开口:“谢芩是裴彦义子,干州指挥使佥事何戟是裴彦妻族之人,裴胜也承认是受裴彦指使,且火药是谢芩于何戟而得。交代杜梁志炸毁堤坝之人是裴胜,与杜梁志有贿赂往来的杨佥事更是裴彦多年的心腹”
“这一桩桩一件件,证据十足却又耐人寻味。”
裴沅祯长舒口气往后靠了靠,阖眼问奚白璋:“若是你,你从何怀疑?”
奚白璋面色也有点颓败下来:“若真是裴彦,此事难以置信。可若不是裴彦,案子查到这似乎陷入了死局。”
“对了,”他想起杜梁志,问:“他那边不是还有一半帐本吗?兴许还有转机。”
“杜梁志此人狡猾,至今未必信我。”
“那你打算怎么做?”
裴沅祯睁开眼:“非常之事,非常之法,我不会留他性命。”
奚白璋点点头,话题到此结束。
他走到沈栀栀面前:“伸手我看看。”
沈栀栀懂,他这是要给她诊脉查看身体里的媚毒清得如何。
她抬手,过了会,问:“奚神医,怎么样?”
“余毒已不多,兴许过几个月便能完全清除。”
说完,他又走到裴沅祯身边:“我还得回去拾掇我那些宝贝,先给你看看。”
裴沅祯抬手放在桌面,嘴上道:“小病而已,早已无大碍。”
奚神医没管,帮他号了号脉,结束后也没说什么,丢下句“活该”,然后出门了。
奚白璋出门后,书房里就只剩下沈栀栀和裴沅祯两人。
沈栀栀朝裴沅祯偷偷看过去,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她有些不自在。
自从那日他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之后,沈栀栀就不知该如何面对裴沅祯了。
她想,他或许只是一时生病脑子不好,可这会儿见病好得差不多了,脑子还是不好。
她低着头,呐呐问:“大人,若是没事奴婢先”
“沈栀栀。”裴沅祯开口。
“嗯?”
“你可喜欢看戏?”
“看戏?”沈栀栀不解。
“我听荆城的官员说明日腊月初八有童子戏,极其热闹,你想不想去看看?”
“可大人不是生病吗?”
“已经好了。”裴沅祯说:“想出去走走,你若想去,顺便带你出门。”
沈栀栀犹豫,她现在有点怕跟他待一起。
“届时会带上阮乌。”裴沅祯补充。
“阮乌也去?”沈栀栀心下一松:“那阿檀能不能一起?”
裴沅祯应了声“好”。
沈栀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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