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枝“噌”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
阿普就着小茶几上的冷茶缸灌了一大口,手背一抹嘴角的水渍:“说是孤儿院的兽医看只是象钩皮外伤,仅仅给它上药草草包扎过,刚刚于屹在那发火呢,说伤口有问题,迟迟愈合不了,这会手忙脚乱送去医院了…”
她话还没说完呢,本就半敞着没阖上的门被突然拉开,撞上玄关,震得上头的花瓶都在颤。
沉枝的背影在视线范围内迅速缩小成一小点无助的白色,阿普刚把冷茶缸放下,就见原本坐在沙发上,脸上贴着创口贴的武继明也追了上去。
她急了:“哎——开车去啊!”
“我还没说哪家医院呢!”
*
兽医院在内罗毕近郊,是距离孤儿院最近的一家。
阿普不常开车,路上又被一路催快,堪堪将车停稳时腿脚都有点哆嗦。
他们到的时候,cites刚做完全身检查,取了一点伤口送去化验。
它很乖,知道医院里很干净,想拉屎了也慌忙夹着屁股,在看见沉枝时小幅度地晃了晃尾巴。
伤口还在渗血。
一旁的护士用纱布掖着,催促叁人出去。
“于屹呢?”
于屹在主治兽医师的办公室里。
对方面色有些凝重:“象钩这样的创面伤,以象的愈合速度来说,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长肉结痂了。”
他手上拿着张化验单,有些无措地抬了抬眼镜:“但这头象,它的伤口里有醛固酮的成分。”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抗利尿激素,对于人来说,它会引发继发性高血压,但对于动物来说,醛固酮里面含有的促肾上腺皮质激素类,一旦成分过高,就会加重伤口溃疡,严重时还会导致癫痫。”
于屹来时出示过证件,医师态度客气:“这头象的伤是——?”
“盗猎那伙干的。”
对方了然:“这么阴毒的法子,倒也只有他们能想出来了。”
“再者,我们在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事。”
“这头小象的身上,被植入了追踪器。”
于屹脸色一僵。
“你看,这追踪器,取吗?”
“取。”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但是这件事,不要再和别人提起。”
“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普通的伤口溃疡。其他话,烂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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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是谁干的,不想也知道。
于屹或许能揣测到k当时这么做的用意,无非是喜虐杀,又怕哪一日摇钱树跑了,好方便把它捉回来。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以k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他有机会挣脱牢笼,最想手刃的仇敌,首当其冲是毁了他多年基业的丹尼和沉枝。
男人有些烦躁,拨了个电话。
“是我。”
医师都走到门边儿了,手刚握上门把手,还未来得及扭动——
他听到身后男人踹了凳子,猛立起身的声音。
语气阴冷:“你跟我说?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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