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叶被绿枝领着进来时, 如春就走出去了,不愿意听二小姐跟红叶说了什么,她想肯定是宽慰的话, 被戳破小心思的红叶来一个不吃不喝博取同情, 就这样获得原谅, 什么惩罚都没有, 到时候她心思野了, 蛇欲吞象,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如春走出内殿,站在走廊下, 抬头望天,眼里有了湿意, 娘娘死得早, 也死得不值,娘娘盼着二小姐能为佟家争取荣耀, 撑起佟家,助父兄族弟进禄加官, 步步登高,可二小姐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如春见到红叶出来,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反正是已经求得二小姐的原谅了,她就要看看这个红叶往后会不会改,红叶可不是德妃,德妃先前先进宫当宫女,不过德妃虽是上三旗的包衣奴才,不过德妃阿玛好歹是一护军参领, 也是有官职的人,并非是无门无户的婢女,况且德妃年轻时的容貌十分不俗,眉黛青颦,温婉可人,不是红叶这种姿色的女子可比的。与绿枝争执过后,这承乾宫默默分为两派人,绿枝她们几个人是一派的,而原先伺候娘娘的人是一派,原先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后,大家平日里大多是互不理睬,都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如春也不会指使绿枝她们干活,除非二小姐吩咐她们一起办事。七月二十日,京城昨夜下大雨,今早雨丝滴落,从屋内铺炕边的玻璃窗看过去外面的雨丝成了雨帘,连院子里的盆栽都看不清,蒙蒙一片,这屋内也带上湿气。悦悦今日穿得多,除了底衣衬衣,外面还有一层褂子,还裹着一薄被,这孩子有些低烧,婴儿脆弱,三不五时地有些小病,林翡儿给她喂退烧药,不过这汤药苦,她也不想喝,大多都吐出来,只是不喝药又怕她一直不退烧,只能强行喂她,悦悦哭嚎不止,勉强才喂完一碗,算起来只喝了可能十几勺而已。她才让乳母给她喂奶,生病的悦悦样子也蔫蔫的,不似先前活泼。“娘娘,林太医过来了。”绿枝领着太医院负责小儿科的林太医进来,昨日也是林太医给悦悦看诊,今日林太医很快替悦悦把脉看诊,说是病情与昨日没太大差别,还是低烧,这退烧药还是要喝,早晚一碗。“可小格格不肯喝怎么办”“没事,这小孩子不用像大人那样喝足一碗,喂个半碗也可以,这清凉油,娘娘每隔两个时辰涂在小格格脚底,就着清凉油揉几遍帮小格格散热,这烧能退得更快一些。”林翡儿接过那瓶清凉油,谢过林太医后让绿枝送林太医出去。如夏说道“娘娘,奴婢来抹吧。”林翡儿把清凉油交给她,看着如夏替悦悦抹一遍清凉油,许是揉抹舒服,悦悦很快睡着了,她让如夏把小格格抱去小格格的房间歇息,她得空后也去佛堂念佛经。娘娘不在,绿枝跟如春同处一室,很快两人一个走出房间,一个坐在铺炕上开始给小格格做秋衣。如春跟着如夏来到偏殿小格格的房间,见如夏正慈爱给小格格掖被子,她不由生气坐在木椅上抱不平,“如夏,你跟如冬两个人原先是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怎么到了二小姐身边,反倒开始伺候起小格格了,难不成你真想小格格长大后,你跟着小格格出嫁,跟着小格格嫁去蒙古吗二小姐身边都快没有我们的位置了。”这宫里的格格大多要抚蒙,要嫁去蒙古的。如春越想越气,二小姐让如夏跟如冬她们照顾小格格,简直是大材小用,分明是更信赖绿枝几人。“怎么还叫二小姐,如春,你规矩都忘了,二小姐如今也是娘娘了,不是还有你在娘娘身边伺候嘛,小格格还小,我们看顾点也是应该的,小格格毕竟是孝懿皇后的女儿,我们照顾小格格也是应该的,你想开一些。”“我怎么想开,绿枝她们成了娘娘的亲信,我们算什么,娘娘不信我们。”“日久见人心,绿枝她们毕竟是娘娘从宫外带进来的侍女,她们在娘娘身边比我们久,况且在这宫里,我们依旧是一等宫女,拿的是一等宫女的俸禄,每个月有五两银子,而她们在内务府那只是二等宫女,每个月只有三两银子,你不要急,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娘娘会看到你的忠心的。”如春脸色稍微缓和一些,好在二小姐没有跟内务府那边说将她们降为二等宫女,这二等宫女不仅仅是俸银少了,她们领到的月例还有每日的膳食都随着改变,像娘娘是宫妃,她身边只能有四个宫女是一等宫女,完全是定额的,其它均为二等末等。这宫里,宫女比太监更尊贵一些,能进宫的宫女除了小主从宫外带进来的侍女,大多都是上三旗的包衣奴才,有名有姓,甚至阿玛有官职,可以上询查到家里人的,太监可以说大多是无根之人,大多是贫苦低贱人家才会想着把孩子送进宫当太监,有些都不是属于满洲八旗的人,汉人居多,连汪公公是承乾宫的总管太监,他拿的月银都比二等宫女要少,每个月二两银子。“如夏,我还是想娘娘,二小姐她她终究不是我们的主子。”“你看你,还说娘娘不信你,你这样子,要娘娘如何信你,皇后她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好好伺候二小姐,好好伺候小格格,这也是皇后的遗愿。”如春叹口气。傍晚,敬事房的吴公公冒雨过来,今晚皇上翻了她牌子,林翡儿刚好用过晚膳,过去乾清宫前叮嘱如夏好好照顾小格格,记得给她喂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如春跟绿枝过去乾清宫。这雨虽然下得不大,不过这青石路也是湿哒哒的,有些滑,吴守贵让抬轿的奴才一定要慢慢走,不能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