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熙在抄写佛经时, 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听到娅芬格格一声声地喊着姑姑,随后只看到娅芬格格走进来, 她抬头时刚好与娅芬格格对视到,她倒没有先理会她,而是朝着太后走过去。“姑姑,我过来看你了。”“小祖宗, 你天天过来, 哀家都不想看到你。”娅芬格格直接坐在坑上, 搂着太后的手臂撒娇, “我想来看你行不行, 你生病了, 我就得天天来看你。”皇太后乐呵地笑几声, 摸了摸娅芬格格的脸。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太后与娅芬格格的关系亲密, 两人十分亲昵,也怪不得娅芬格格在宫里这么横行霸道,有太后撑腰,哪怕她犯点小错,触犯宫规, 她也能平安无恙。娅芬格格跟太后说完话后又朝着她走过来,拿起她抄到一半的佛经看了看, 嫌弃地啧一声, 回头跟太后说她字写得丑, 还有错字,一看就不是诚心为太后祈福,应该再抄两个时辰, 直到没错字为止。“都听你的。”一句都听你的,温雨熙坐在椅子上抄了两个多时辰的佛经,坐到腰都有点受不住,更别说抄经的右手手腕处直接开始酸痛,提不起力气。梁答应抄完早就回去了,她是快天黑才从宁寿宫离开,连娅芬格格都比她早离开,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她硬生生地坐在那抄了两个时辰佛经,她身上都带有那焚香的香味。宁寿宫的奴才盯着她佛经,如若不是天黑了,她们未必会让她离开。人弱被人欺,如今的她连恩宠都没有了,温雨熙不由抬头看了看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甬道两边的宫墙高立,将她们的身影衬得极其渺小。“月珍,这样的日子,我们还要过多久”“小主”温雨熙不需要月珍回答,轻声道“我会记着今日的磋磨,记得她们瞧不起我的样子,到时候我会让她们后悔今日所为。”“小主,你一定会得宠的。”回到钟粹宫的温雨熙先让月珍去拿热水,她要用热水泡手,缓解一下酸痛感,过了一会儿,月珍把热水端过来后,又过去膳房那边提膳。温雨熙见到那些冷掉的膳食,直接皱眉,“这膳房的人真的是会糊弄啊,月珍,这些膳食是哪个厨子做的”“是高师傅,小主,正好有热水,我们顺便放在水里热一下吧。”一个个的,她都记下了,温雨熙心里憋着气,那份晚膳也没吃多少。好在侍疾不用日日过去。轮到林翡儿晌午过后便过去宁寿宫侍疾,皇太后的确是不需要她们这些小主嫔妃搀扶她或是给她喂药,她老人家其实也才四十八岁而已,皇太后只比皇上大十三岁,身子瞧着还是很健朗的,皇太后只让她们抄写佛经,檀木书桌前燃着香。对林翡儿而言,抄写佛经显然是好差事,她抄得很情愿,只是抄累了便抬起头,瞥见皇太后倚坐在坑上,正舒舒服服被人伺候着抽水烟,旁边还有人给皇太后捶腿。她也没多看,歇一小会儿后继续抄。张常在在她旁边也是安安静静地抄写佛经,她写的字比较清秀,如同她的人一样,在太后殿内,她们也没有过多交谈。抄了一个多时辰,翠喜姑姑把她们抄好的佛经拿过去给皇太后翻阅,中途检查,皇太后翻几下后说写得不错。“继续写吧,再写一个时辰,你们便可离开。”等皇太后检查完后,翠喜姑姑转头又吩咐她们继续抄写,好几个人盯着她们,她们想放松偷懒都不大可能,又继续抄了一个时辰,她们才离开宁寿宫。“不知佟姐姐明日是否有空,我想与佟姐姐玩马吊牌,我那里只有乐芙跟乐菱两人,三个人凑不成一桌,我想着与佟姐姐凑成一桌,玩玩马吊牌打发时辰。”“当然可以,我也正无聊,不过我一向起得晚,你可以在辰时过后再过来。”这宫中能有的娱乐项目真不多,玩马吊牌大概是最能打发时辰的,几个人围坐在一块,有输有赢,林翡儿也喜欢跟人玩马吊牌。“那好,我明日过去找佟姐姐。”跟张常在约好后,张常在住在西边的翊坤宫,钟粹宫离宁寿宫更近,到了分岔口后,林翡儿跟她告别后走回钟粹宫,在钟粹宫门口见到敬事房的人,轿辇也停在钟粹宫的门口。“唉哟,常在小主,你可算回来了,皇上今日翻了常在小主的牌子。”吴守贵已经等了一会了,迟迟不见人回来,他都着急了,但是又不敢去宁寿宫催人,又怕皇上等得急,他只好守在钟粹宫门口等常在回来。他远远就看到常在小主了,只是常在小主走路都走得慢,跟她两个丫鬟慢慢悠悠地走,这急死他这个奴才,就差吼一嗓子了。林翡儿愣了一下,说“可是我还没用膳。”她肚子饿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吃就过去,况且她们还得收拾呢,至少绿枝她们得替她拿一套干净的衣裳才行,不然到了乾清宫,她要是沐浴哪有衣裳换啊。“那常在小主随便吃点,吃快一点,万万不能让皇上等啊。”其实她到乾清宫,都是沐浴完后在床上躺好一会儿,皇上才会过来,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至少她觉得不用着急,不过见吴公公真的焦急,她只好进去,膳食都没来得及摆上来,她只是简单吃一个梨,七个青枣加上一根香蕉,如春她们带上换洗的衣服便又出去了,这凳子都没坐热。到了乾清宫,流程都走了很多次,她沐浴完后穿着寝衣到床上躺着,皇上还没过来,她见床上有两本书,她便坐起来倚在床头看书。康熙也沐浴完后过来便看到佟佳氏坐在床上看书,她专注的样子好似周旁无人,烛光映在她脸上透出几分娴静,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突然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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