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语雁盼着妹妹醒来, 两个侍女没看到射箭的人,说不定妹妹能看到,那群杂耍的人当中能藏住一只弓弩跟弓箭不是易事, 更何况还要拉弓射箭,肯定有人是看到了什么,哪怕场外的人都在吃喝,场内的人或许能察觉到什么。她不信凶手找不到。帐外的夜色变深变沉,佟佳语雁让人弄了两个珐琅炭盆,将帐内烘得暖和, 她今日也疲惫,坐在床边阖眼靠在如冬身上, 慢慢睡了过去。这一睡睡到半夜,外面连来回走动的步伐声都没有,她睁眼, 见妹妹还在睡着,她摸了摸妹妹的额头, 又看了看伤口,太医说这伤口最怕发炎发热导致恶化,目前还好, 没有发热。直至天明,妹妹才醒来, 佟佳语雁先去把太医跟医女叫过来再次把脉,查看伤口,重新换药, 原本的伤口缝了针止血,换药时黑中带红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等太医们都走后,佟佳语雁才忍不住问梨尔“妹妹, 你可有看清是谁朝你射箭,那人的脸,你可记住”“姐姐,凶手还没找到嘛”“还不知道,皇上还在查。”佟佳语雁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找到凶手,听说皇上夜里还在审问,半个时辰前才回到营帐,这会怕是身体撑不住歇下了,御前的人口风很紧,探听不到消息,许是被皇上下了封口令。“我是有看到那个人,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不过他面上涂抹了颜料,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不过我记得他的身形,手臂有些粗壮。”佟佳语雁也没想到自家妹妹真的看到凶手了,“若是要你辨认,你可辨认得出”“大概能认出来。”佟佳语雁恨不得将此消息告诉皇上,找到凶手才能询问幕后主使者,才能摸清这背后的关系,就怕那凶手像汤太医那样来个死无对证,她有些激动,“好好好,这事等天亮之后,姐姐会让人告诉皇上,你先吃点东西,这八宝粥,你先喝两碗,别饿着肚子,还是热乎着。”林翡儿一口一口喝掉两碗粥,温热的粥入了肚子,她觉得好受许多。过了一会儿,皇上还没过来,倒是隆科多过来了。“见过娘娘与小主。”佟佳语雁摆摆手,示意隆科多起来,“无需多礼,昨夜皇上命你去审问,可审问出什么”“人已经死了。”佟佳语雁沉脸,又死了怎么那么巧,她拧眉,“怎么回事”隆科多将昨夜的事情说一遍,昨晚细细盘查一番后抓到一个男子,此人只会讲蒙语,是蒙古巴林部的一名武士,他刚开始什么都不愿意讲,只是说那是杂耍表演的项目之一,不小心表演失误才将弓箭射出,并非是有意杀害小主,因此人不配合,什么都不肯说,他们对他用刑,没成想用刑过程中,人就死了。“这人并不认识梨尔,若是没有背后指使的人,他为何要伤梨尔,皇上怎么说”“此人已死,蒙古巴林部的人已经开始有怨言,说是罪不至死,其盟长说一命抵一命,此事已经了结。”又一次死无对证,死了难道就问不出什么嘛,佟佳语雁脸色凝重,此事发生在塞外围场这边,蒙古的王公大臣们肯定不希望皇上大查特查,追询此事,怕是更希望是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皇上怎么说”“皇上未有决断。佟佳语雁冷笑一声,此事闹大了怕是不好收场,皇上终究还是更看重他的帝位安不安稳。林翡儿也知此事不好解决,人是蒙古部落的人,他们的首领自是要维护自己部落的人,平息此事,只是如她姐姐所言,那人必定不认识她,又为何想杀她,她想到的只有宫里的人有杀她之意,不过这宫里的主子手能伸到塞外,想必其家族助力不小,后宫小主嫔妃中哪一个的家族父兄与蒙古这边有勾结,能买通这边的人他们延迟五日才回京,凶手已经找到,且已经死了,此事的确算是了结,以意外了结,林翡儿伤口恢复得还行,太医说上路回京应该没有大碍,于是一行人启程,她的马车换成更宽敞更舒适的马车,让她可以平躺在里面,在路上不会太颠簸。不过这伤口恢复得还行,但也止不住它开始发痒,又莫名变得红肿起来,又疼又痒,太医们给她重新换了药才好一些。七天过后回到京城,她的伤口才拆线,肩膀处有很明显的疤痕,约莫十五厘米长,当时太医们缝了三十几针。康熙二十六年,九月二十日,回京的第二天,同住在钟粹宫的荣妃过来看她。“常在的伤痊愈了没有,本宫听说常在在塞外遇袭了,差点丢了命”“娘娘,我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本宫看看伤成什么样了。”林翡儿没有拒绝,拉低领子给荣妃看一眼。荣妃皱着脸,“真是可怜,这已经留了好大的疤,妹妹真是受苦了,凶手找到了吗”林翡儿点点头,说那人是意外射出弓箭,皇上已经将凶手处死。“找到就好,他既然伤了人,处死是应当的,就是可怜妹妹身上要留疤了。”林翡儿笑了笑,说还好太医医术高明,只是留疤而已,不幸中的万幸。荣妃跟着点点头,“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荣妃离开后,到了下午,钟粹宫的布贵人跟妙答应此次没有随行,也听闻她遇袭的事情,也过来她房间慰问她,林翡儿耐心地跟她们说事情原委与伤口恢复情况,让她们别担心。等她们也离开后,如春忍不住说道“小主,这些人都未必是真的关心小主,小主为何这么耐心跟她们说话,随便说几句将她们打发走就行了。”“不管别人是否真的关心,至少她们表现出关心了,不要先以恶意揣测别人,别人面上对你和善,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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