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来御花园,你就不怕遇到本格格吗”“我为何要怕”林翡儿其实有点不解,她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别人。娅芬格格见佟二小姐的脸已经完全不见被猫挠的伤疤,光洁得很,她心里更气了,恨卷卷没挠得深一些,她被禁足三个月,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你刚刚行礼的姿势不对,你再行一次礼。”林翡儿想起上次娅芬格格让如春跪下,不喊她起身的行径,这次似乎又要刁难她,她还是屈膝再行一次礼。果然,娅芬格格没有喊她起来。林翡儿就自己直起膝盖。“我没叫你起来,你怎么能起来”娅芬格格嚷嚷。“格格,你莫不是想皇上再将你禁足三个月”“皇上此时又不在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格格,我不曾得罪过你,我只想静静看花,还请格格不要为难我。”娅芬格格盯着佟二小姐这张脸,越发觉得她是狐媚子,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却是一个厚脸皮的,在后宫待了大半年还不出宫,不过她的话让她有点紧张。禁足的滋味不好受,禁足的三个月,她只能出来参加除夕家宴,连宁寿宫都不能去,太后说皇上偏袒佟佳一族,那是孝康章皇后,皇上生母的母家。佟二小姐虽在后宫无名无份,但她有一个显贵的母家。她与她再发生事端,皇上不一定会偏袒她。奈何不了佟二小姐,娅芬格格气得跺脚,瞪她一眼便转身离开。林翡儿松口气,她也不愿跟娅芬格格起争执。“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不着急,我再看一会,绿枝,你说掉落在地的花瓣,我们能不能捡回去”“小姐捡回去干什么”“把它们晒干,碾碎,说不定还能制成香料,到时候可以放进香囊里面。”绿枝觉得都掉在地上了,花瓣沾了涂,有些还凋零腐化了,其实也不干净了,承乾宫不缺新鲜的花瓣,自家小姐要是想做香料,让小石子弄来一些新鲜的花瓣就可以了。“小姐,我听说如春姐姐说内务府那边每日都会给娘娘送花过来,小姐要是想用花瓣做香料,不如用新鲜的花瓣。”林翡儿是觉得新鲜的花瓣要从枝干上弄下来,等于是提前结束它们的生命,掉落在地的花瓣就不一样,它们是生命终止了。不过顾及她在御花园捡花瓣在旁人看来行为是怪异的,她便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蹲下来赏花。赏得差不多时,她们才离开。如春问她们有没有碰到皇上,听到没有时还有点失望。到了三月末,皇上宠幸了娅芬格格,后宫之人既意外又不意外,娅芬格格自十岁起便养在宫中,她侍寝是迟早的事,不过没想到这么早。娅芬格格已经十六岁,若是秀女,也正是进宫选秀的年纪。
因娅芬格格是初次承宠,后宫有一条暗规,位份高的嫔妃需要给初次承宠的小主赏赐,佟佳语雁让人挑了几件饰物与几匹新鲜的布匹送过去给娅芬格格。皇上不只是宠幸一回,整个四月,皇上都隔三差五翻娅芬格格的牌子,数下来,在四月份竟是娅芬格格侍寝的次数最多,有八次之多,而德妃仅有五次。佟佳语雁不免有些心急,本以为皇上开春就册封梨尔,眼看着春季都要过去,皇上还没有要册封的意思,甚至还频频让娅芬格格侍寝。娅芬格格毕竟是姓博尔济吉特,跟她们佟佳一族是从圣祖时期就是对立的,皇上这是要扶持博尔济吉特一族吗皇上宠幸娅芬格格是出于本意还是顾念在太皇太后生病的缘故,想要太皇太后开心才让娅芬格格侍寝佟佳语雁成了皇上的嫔妃也有九年,可她始终看不清这位帝王的心思,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明明瞧着对梨尔有几分喜欢,偏偏没有任何举动。谢家表弟闹得厉害,再这样闹下去被皇上知道,梨尔成为后宫小主的日子更要延后,最主要的是梨尔本人不愿意进宫当小主。目前梨尔还是稳定的,但保不齐日子久了,她会将心思翻到明面上,皇上这人不喜欢强迫人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唾手可得,他若是知道梨尔不愿意当嫔妃,他或许就顺势让梨尔出宫了。五月二日,巳时一刻。上完早朝的康熙过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皇祖母坐在拔步床上,人看起来精神了一些,苏麻喇正在给皇祖母喂药,自从皇祖母上年纪后,原先他还会跟皇祖母聊朝堂上的事,后来就渐渐不聊了。皇祖母为大清cao劳一辈子,是时候歇息歇息了,安享晚年。“玄烨来了。”“皇祖母,我来看你了。”“坐这。”皇祖母用手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康熙顺势坐过去,也顺势接过药碗,说他来吧,他一勺一勺地给皇祖母喂药。太皇太后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等汤药喝完后,她才吃一颗蜜饯。“这后宫的嫔妃都送过来抄好的佛经,皇帝陪哀家看一看吧。”“皇祖母若是想找人聊天,可以找她们。”太皇太后摆摆手,声音苍老,“哀家喜静,她们想见哀家,哀家都拒之门外,她们有心即可。”皇祖母随意地翻那些抄好的佛经,他也跟着翻了翻,每个人字迹不一样,或娟秀,或工整,或刚劲,或歪扭,这后宫女子不是每个人都写的一手好字。他翻到承乾宫递过来的佛经,厚厚一沓,佟佳氏倒是有心了,他仔细翻阅,发现这并不是佟佳氏的笔迹,佟佳氏写字跟她的人一样端庄,不会太过越矩,鲜少会这么笔走龙蛇,生动洒脱。这字更像是草书,正所谓汉兴有草书,东汉时期发展出来的字体,又名潦草的字,比起工整端庄的字迹,这样的字迹更难练,说明写字的人对笔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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