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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金收兵(1 / 2)

属下明白。

贺兰舒拱手应下,随即当着太簇的面将信发出去,今日发生之事则只字未提。

然而这般小心谨慎却依旧无法打消太簇的疑心,离开之前,他轻轻抬了抬手,站在他身后的魔族战将突然一左一右地架起贺兰舒的手臂。

那是两只高等魔族,贺兰舒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挣不过,便直接放弃了。

魔族与人族差不多,战力也分三六九等。普通魔族自然不足为惧,但此次跟着太簇过来的,是魔族雷部的精兵。斩苍在时,魔族大军一共分为金、雷、水、火四部,实力强盛、坚不可摧,的确令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

好在斩苍没什么侵略的欲望,对于弱小的人族向来不放在眼里。

坏应当也就坏在这里,他不欲侵吞别族地界,但他身后大批吸食恶意而生的魔族呢?他们是否与他同一条心?

斩苍身死之后,这四部虽还保持着原先的旗号,但实际上已经被元老院瓜分了个干净。

关于斩苍的一切皆被淡化,不过二十年而已,魔族大军中注入的新鲜血液已不闻旧主之名。

雷部战将皆被太簇收编,他今日带来的只是极少一部分。

训练有素的魔族精兵们随着夜幕一起占领了整座府邸,头带精巧额饰的高等魔族一个接一个地在高高的院墙上站定,形成将月亮都遮住的黑色方阵。

府外卖瓜果的小摊贩叫卖声细微地停顿了一瞬,才连贯地接上词。透过虚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魔族正黑压压地将立在墙头,冷冽的夜风将他们的玄色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一时间压迫力惊人。

他将手悄然探入袖中,握住藏在袖中的硬物,冰凉的触感令他头皮发麻。

斜对面的奢华酒肆中,正人声鼎沸。与人拼着酒的纨绔子透过大开的窗户往外扫了一眼,突然脚步一虚跌了个倒栽葱。一身衣物皆浸上了酒渍,他连声说着抱歉,推开众人出了雅间。

卖胭脂水粉的商铺老板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堆着笑将店面打烊。门闩插紧后她却站在门后没有动,一脸肃然地等待着最后的信号。

处于风暴中心的贺兰舒却一脸淡定:左使大人,您这是何意?我从未背叛过您,血契的压制想必您比谁都清楚。

是啊,太簇轻轻巧巧地往院中扫了一眼,看见贺兰氏族人们屈服于血契,不得不低头的模样,心情突然大好,这样才对嘛,真动起手来,你们谁也斗不过自己身上的血契,我魔族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你们灭族,所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不经意流露出的怨恨神情,知道了吗?至于你

他转向贺兰舒,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只相信我自己。你毕竟养了他这么久,母性的本能说不定会不经意间坏我大事,所以,就暂且委屈一下族长,在自己房中侍花弄鸟一段时日吧。等到此间事了,我会还你自由的。

血契未解,又谈何自由?

贺兰舒未揭穿他的话,只是朝院中众人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沉声问道:我族人呢?您可愿不伤他们分毫?

这是自然,他们对我可没半分威胁。

看到贺兰舒的神情渐渐软化,他笑着做了个手势:那么,请吧。

;院墙之外种着几株高大的杉树,树干之上用符咒刻着独属于贺兰氏的家纹-道细细的白光从纹路上滑过,幽幽然消失于无踪。原本深深印刻在枝干上的家纹也随着白光-起渐渐变淡 ,直至隐形。

卖瓜果的小摊贩将袖中法器放开,推着车渐渐走远了。车轮骨碌碌地滚过青石板,街道上埋伏着的人随即悄然散开,隐入了茫茫夜色中。

鸣金收兵。

暂时还不是亮牌的时候。

太簇走了,留下了大半魔族战将在此以作监视。

蓝雀就是那个被留下来贴身监视贺兰舒的倒霉鬼,因为这一批跟过来的魔 族中,她是为数不多的女魔。

在贺兰舒门口守了她大半夜,蓝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一个问题:那个樱招的小徒弟,也就是这家公子, 怎么和自己母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

和左使大人也不像。

而且今日左使大人对待这贺兰舒的态度,也不像是有私的模样。以族人性命作威胁,的确是过于心狠了。左使命令下达时,蓝雀面前站着的刚好是个正值垂髫的女娃,一双眼睛 直愣愣地看过来,她都不好意思亮出刀锋。

幸好这位族长及时醒悟,没强行和左使大人硬碰硬,不然今日她的刀可真要喂上人血了。

这般别扭感,就好似楼招下在她肩头的禁制还未消散一般。

可那金印明明在她回魔域时就消散了。

当日她麻溜地赶回魔域之后,原打算等着另一位与她一同出任务的成员一起回去复命。他的修为在她之上,按理说不应当比她慢,可她等了许久都没见他赶上来。

她心里觉得奇怪,又悄悄潜回了事发地,结果却只看到同伴尸骨无存的惨状。

留存在那团黑影上的,并不是修士的气息,而是更为霸道的魔气-股从未遇见过,但攻击性极强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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