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叫人看见?”高诚还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来?心想着她的行踪都在他手心里呢,同陈二来这里就算了,怎么着还同陈大都来了,同他都不行了?他笑着回转头看她,见她微沉着小脸,就好似要同他来个彻底大反抗一样,叫他笑意更深,“玫玫这样儿可不行的,厚他们薄我,这样子不行的,人嘛得讲情份的,我懂的,我待你这情份,你怎么就不晓得要回报一点儿?”
这话说的,带着笑说的,说得张玫玫差点打寒颤。
她不说话,抿着唇瓣儿,就不肯说话,晓得自个儿说不过他,再有理的人,也论不过没道理的人,无非是白费口舌,也浪费口水。
“玫玫,怎么都不说话?”他晓得她打的主意,就要是引她开口,就他一个人唱戏那多没意思,就非得叫她开口不可,“将来要当律师的,连话都不会说可不行的,要是陈二将事儿交给你处理,你连个话儿都不会说,岂不是叫他想给你铺路都铺不上?”
她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涨红了脸,“你别胡说,二叔可、可没……”
高诚立时就打断她的话,“哦?不是这样儿的,你将来不想当律师?”
她一滞,气息微弱地回道,“没、没有。”
“那就跟我好好说话,”高诚声音提高了些,眼神也幽沉了些,“玫玫,我说了,不能厚他们薄我的,伯伯待你这般好,你也得待伯伯好,晓得吗?”
她被逼到架子上了,只得低头认了,委委屈屈地应了声,“好。”
只声若蚊呐,轻的飘过他的耳朵,却叫他有点满意,到不是十分的满意,是他逼得女孩儿不得不应声,他笑意略深了些,“那就下车,挽上伯伯的胳膊,晓得吗?”
她顿时就抬眼瞧他,眼神是怯怯的,“伯伯……”
尾音拖着长长的,将她的声儿拖着娇柔婉转的,的,好似轻柔的羽毛抚过他的心底,让他深了眼神,“玫玫,伯伯不想同你说第二次的,晓得吗?”
“可、可我……”她都怕别人认出她来,要是她自个儿来这里头,恐怕都进不了这门,但这会儿她接二连叁地跟人过来,来的如此频繁,她都不敢抬头挺胸的,“我怕叫人认出来,伯伯,你就、就饶了我吧,我怕叫人认出来……”
声儿都带了一丝哭腔了,真叫他听得舒坦,“哦,你也晓得要叫别人认出来呀,除了陈二,你还敢跟陈大出来?”
这是质问了,带着浓重的醋酸味儿,听得后头的张玫玫都颤抖,“那、那我都叫上了陈景。”
高诚失笑,“也记得叫上我呀,怎么就不记得你高伯伯了?就记得叫上陈景了,怎么,你还想同陈景好,是了,他比我们都年轻,是不是嫌弃我老呢?”
就几句话,把张玫玫给逼得跟个没退路似的,睫毛微颤着,就跟蝴蝶的翅膀一样脆弱,还是气弱地给自己辩解,“我同、同陈景没有、没有什么的。”
“你同陈景认识好两年,怎么就没有呢?”他还是逼问她,“那还叫上他呢,怎么就不能头一个就想到你高伯伯我呢?”
这人,非得这样儿咄咄逼人,逼得她半点儿退路都没有,只得嗫嚅地回答,“我怕伯伯太忙,不想打扰伯伯。”话都是讨好了,就冲着讨好他去的,嘴上这么说着话,她心里头就吐着槽,那会儿她还怕他们再同上回一样,一个她都受不住,要再来一回,她恐怕都要没命儿。
人都是惜命的,她一贯儿爱自己的,自然就更要怜惜自己的,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伯伯,我真的是怕你太忙,怕打扰到你的工作。”
谎话说出来,头一个得叫自己相信,自己相信了才有底气说出口,说不出口的话再去说服别人,那真不要试了,她面对的可不是别人,这是高诚,是不是谎话,他能看得出来。
高诚失笑,见她低着头,双手十指都交缠在一起,叫他不由得又低笑两声。
她心里头惴惴的,觉得自个儿在等着宣判似的。
半天,才听到他的声音,“嗯,玫玫愿意哄伯伯,伯伯也是信你的。”
这话,她悄悄地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眼神深幽得可怕,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去一样,她下意识地就想躲避他的视线——但下一秒,她还是鼓着勇气对上他的视线,朝他挤出一个笑脸来,弱弱地唤了声,“伯伯?”
“哎,叫得真好听,”高诚应得很快,“再叫一次。”
“伯伯。”她稍提高了音量。
他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认了错,伯伯也不为难你,晚上睡伯伯家如何?”
闻言,她脚趾尖都差点儿在鞋子里缩起,这还不叫为难她?这是太为难她了,简直逼她在刀尖上跳舞,但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好呀,伯伯。”
他大声笑起来,显得格外的爽朗,“玫玫真聪明,晓得怎么对付伯伯了?”
她一怔,但立时就反应过来,“我是真心的,真心的。”
“待伯伯真心的?”他问,一字一句地问她。
“真心想跟伯伯去家里,还是真心想哄伯伯呀?”他问她。
简直了,就没见过这样儿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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