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人。于是稍稍移开了视线,想要暂且压一压那过度翻涌的情绪,挪开的目光却瞥见了一旁盛着剩下那只酒酿饼的盘子。他愣了一下,又看身侧面颊和耳朵都染上霞色的人,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酒酿饼。顾青奴还真行顾易一时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顾易是知道青奴爱吃酒酿饼,但这毕竟是酒揉的面饼,小孩子不能多吃。他本来只是限制分量,但小家伙总想多吃一点,溜到沈府上把亲爹的要求说了,想要在两家府邸上骗两份。沈衡又不是不知轻重、放纵小孩随便吃东西的人,当即把这事更顾易说了。顾易想了想,干脆让沈衡那边随意,他把家里这边卡死了。如今一看,顾青奴还真是心思活泛,藏吃的都藏到他娘这边来了。他也不想想,他娘的身子能吃这些吗顾易还想着怎么教训儿子呢,却觉得手腕上的力道一下子松了。空落落的感觉一下子升起来了,顾易思绪一断。他低头去看,却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别过脸去,一副受了委屈闷闷不乐的模样。从顾易的角度,还能清晰地看见那染着薄红的耳朵轮廓。心底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又痒又刺,他低哑着声“好,我不去。”扭着脸的人动作顿了顿,但是仍旧没抬头。这种仿佛闹了脾气让人哄的态度在月娘身上实在太少见了,顾易心底酸酸软软的同时又有点无所适从。他想了想,又出声保证“不喝药。”对面人终于抬头了,睫毛轻颤着抬起,落过来的眼神柔软又湿漉漉的。顾易心神一动。但是想做点什么之前,总算想起了房间里还有别的人在,他抬眼瞥了过去。朱兴贤其实根本没听上面两个人的对话,他从刚才顾易进来之后就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自己要怎么和这箱东西一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房间里。这会儿见顾易抬眼瞥过来,当即头皮一紧,磕巴道“家、家主。”顾易也看见了那边的箱子,先是奇怪,“这是”朱兴贤硬着头皮,“是许家送来的。”不用他再说什么,顾易也认出来了。他目光在那个纸鸢上定了一瞬,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拿下去处理了吧。”朱兴贤简直如蒙大赦。他利索地应了一声,刚想把这块烫手山芋干净赶紧毁尸灭迹个干净,还没来及动手,就见那边夫人站起来了。朱兴贤又是一僵。他在心底里祈祷着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结果就眼睁睁地看着人直直地朝这边走过来,抬手拿起了最上面的那个歪歪斜斜放在箱子最上面的纸鸢。朱兴贤“”这架势,他怎么敢直接把箱子拿走他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人不尴不尬地定在了原地,心里直道掺和到人家夫妻家事里面,真是里外不是人他这会儿只恨,自己怎么就没“一不小心”把这箱东西弄丢了呢顾易因为卢皎月这举动愣了一下。他看着那边站得手足无措的朱兴贤,又看了看周遭屏气凝神的其他人,到底道了句,“你们先出去吧。”众人鱼贯而出,最后面那个还特意把门关得牢牢的。卢皎月还在试图把这个歪掉的纸鸢摆正了。但是纸鸢一拿出来,箱子底下被晃得东倒西歪的杂物一下子就全都露出来了,卢皎月盯着看了一会儿,眉头一点点打成了死结。还不等她做什么,人被从身后拥住。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只陪你放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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