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甘棠的画很好看,但是卢皎月总觉得有点太凉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画收起来了。周行训是晚些时候过来的,他倒是难得在长乐宫呆了一个下午,哪也没去。但是好像坐也没有坐得很安稳,pi股下面像是针扎似的,一会儿就要挪一挪,“心不在焉”都写脸上了。卢皎月忍不住,“你要是坐不住就出去吧。”这坐立不安的样子怪让人烦的。周行训愣了一下,非常严肃地摇头,“不,我能等。”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最后这半天。卢皎月等什么啊一直等到了晚上。卢皎月习惯性命人收拾寝殿准备歇息了,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周行训还没有走。刚待回头去问,却觉一只手臂从侧边环过来,轻轻扣住腰。卢皎月被带得往后退了一步,被拥到了一个显得炽热的怀抱中。刚刚落定,就听耳边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询问“今晚、我能留下来吗”卢皎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我并没有”她并没有拒绝周行训留宿长乐宫,也没拦着他去别的宫殿。可他就是哪里都没有去,宁可自己睡寝宫。似乎察觉的怀中人这一瞬间的动摇,温热的吻落到了颈侧,湿热又含糊的声音落入耳中,“那不一样。阿嫦你知道,那是不一样。”他又不是单单为了和阿嫦做这种事。他想要的更多,也更贪心。帘帐的钩子被拨开,层层叠叠的帐幔落下。卢皎月几乎一个晃神就被带到了榻上,腰缠被扔到了一边,衣裳松松地往下坠。她本来是一点都不介意这种事的,可是这一次却不得不按住了周行训的手。“你在浪费时间。”她非常非常用力地抿了一下唇,“不会有结果的,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周行训的回应是他凑过来亲了一下,特别大声地,“我乐意”卢皎月这个人周行训却很坦然。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况且他非常确定,有那么一个瞬间、阿嫦确实动容了。他既然能用五年的时间磨到这一点点动容,那就能用以后很多个五年换来更多的心动。宫殿外的云聚拢又散开,殿内的动静也渐渐安静下来。卢皎月心情有点复杂,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莫名其妙的一夜情之后的冷静期状态,开始疯狂反思自己到底是哪一步没坚持住。倒是周行训一副非常餍足又不掩饰得偿所愿的样子。他本来是打开窗户散一散屋子里的气味,但是抬头往上看了看,却愣了一下,突然感慨,“阿嫦就像是月亮一样。”还在冷静期的卢皎月她迷惑“什么月亮”周行训“天上的月亮啊。”卢皎月“”这是什么小学生问答选择理周行训是她的错。正这么想着,却听对方接着,“所有人都有所求,或为求利、或为求名。前者虽为世人不齿,却是大多数人一生汲汲追寻的;后者高义,也不过是所求方向不同罢了。”就连那个人、求的不也是一个青史所载、昭昭清名于万世只是他求的,他给不起了而已。“但是阿嫦没有。”卢皎月一愣。周行训已经走了过来,他稍微蹲了下身,似乎想看清卢皎月眼底的神色,接着问“阿嫦有想要的吗”他眼神中是纯然的疑惑。卢皎月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有的。”周行训笑了起来,“是什么阿嫦你同我说,我给你啊。”他似乎是真的很高兴,语气中自然而然地带出了点只要开口我就能做到的神气,像个不知世事深浅、胡乱许诺的少年。但是他早过了那个年纪,也并非不知世事。卢皎月却摇了摇头,“不用了。”确实不用,因为周行训已经给过了。是“太子”。所谓剧情,所谓一见钟情,所谓盛宠,都不那么重要。一切的一切、只是为给这个小世界留下一位继任天下的“盛世明君”罢了。卢皎月正这么想着,却听那边的周行训特别特别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抬着头,一副不死心的语气追着问“真的不用吗阿嫦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要的。”这人蹲着身又凑得近,好像稍微有点儿不对就能就地撒泼打滚的样子。卢皎月“”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在周行训跟前,真是多一秒都深沉不起来,卢皎月一点儿也不想接对方这话茬,干脆抬脚踢了踢人的小腿,“行了,把窗关上,该睡了。”白腻的玉足从被子里伸出来,碰了碰他之后又收回去。周行训缓缓地眨了下眼又想要了。不行,第一天不能过分。
还有明天、后天他闭紧了嘴,舌尖在口腔中蜷了蜷,闷不吭声地去关窗了。卢皎月都忍不住多看过去两眼。太听话了,显得不那么正常。只不过这么看着,又有点走神。她在想“太子”的事。其实在女主完完全全把升职路线从后宫歪到少府之后,卢皎月有想过要不要干脆把那孩子记在自己的名下。中宫嫡子是再正统不过的继承人,那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只是这么做、多多少少有点抢别人儿子的嫌疑,卢皎月才一直犹豫。她本来想着起码等孩子再大一点、能记住亲娘再说。然后周行训突然有一天,毫无预兆、让人一点儿都没有准备地立了太子。卢皎月还记得自己听到这件事后震惊又复杂的心情,她觉得自己这剧情简直维护了寂寞女主在少府的升职如火如荼,好像打算换个地方复刻剧情升级路线,男主致力于把自己的后宫清理干净、不停地往外踢人。剧情都崩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太子居然还是被立起来了。本作者岁既晏兮提醒您最全的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尽在,域名卢皎月实在忍不住、戳了戳系统,我觉得这个小世界根本不需要人维护剧情。她做了什么吗她好像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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