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自然,也掩盖不了这人在这里很奇怪的事实啊卢皎月“陛下怎么在这儿望湖呢”周行训“医官说皇后的手伤了,不能动。”顿了一下,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我让望湖出去了。”卢皎月周行训似乎是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望湖不在这儿,她当然知道是周行训让人出去了,但是原因呢他让望湖干什么去了而且她的手不能动跟这人留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得要个人按着吗想到自己醒来时周行训的动作,卢皎月还真的沉默了一下。他们两个中间,一定有一个人不正常周行训似乎没察觉到异样,又接着问“皇后要喝水吗”他这么说着,已经拿起了旁边的杯子,手背试了一下温度,觉得不满意,把里面的水倒了后,又重新倒了杯,抿了一下觉得合适了,才送到卢皎月跟前。眼见着对方一副直接喂的意思,卢皎月也不顾不得想那么多,连忙抬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她下意识动了下右手觉得不方便,又抬起左手接过。卢皎月赶得这么急,倒不是觉得受不起什么。好吧,确实是“受不起”,她怕周行训把她呛死。周行训没勉强,只是有点遗憾地把杯子递了过去。看着皇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他忍不住往侧边撑了下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过去以前好像没有注意到,皇后喝水也很好看啊。唇瓣被水打湿,略微干燥的表皮一点点被浸润得丰盈,更多的水流淌着消失在了唇齿的深处周行训忍不住跟着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也有点渴了。卢皎月没一会儿就喝不下去了。实在是旁边的视线太有存在感了。被那么盯着、谁都没法继续喝下去吧她稍微润了润嗓子,觉得没有那种刚刚醒来的干燥感后就立刻把杯子移开。周行训“好了”卢皎月“嗯”了声,周行训就很自然地抬手把杯子接过来,又紧接着把里面剩余的水一饮而尽,顺手搁在旁边的小台子上面了。卢皎月“”她忍不住看过去两眼,就很怪。周行训却咂了下嘴,觉得不怎么满意。他刚才觉得这水是甜的,但是喝起了没味道。奇怪明明是他自己倒的,为什么会觉得是甜的周行训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因为上次在皇后宫里喝的果茶很甜吧。自顾自地给问题找到了答案,他就不再继续深究,抬眼看着卢皎月正盯着他看,不由问“还要喝”这么问着,他目光顺着就落到卢皎月的嘴唇上,湿湿润润的、还染着一层朦胧的水光,有一滴水珠凝在微微凸起的唇珠上,并不等坠下,就随着主人的轻抿唇散开在同样湿润的下唇上。周行训忍不住舔了一下唇。他突然觉得刚才那半杯水也没那么没滋没味了,还是很甜的。卢皎月被这眼神看得发毛,她飞快“不用了。”好怪啊真的特别奇怪她说不上来哪里异常,但是周行训真的非常不对劲正这么想着,却听周行训又接着开口问“皇后好点儿了吗手上的伤还疼吗”手上的伤卢皎月愣了一下,她后知后觉地低头看过去。她当然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但是因为紧接着就被周行训的怪异牵扯住了注意力,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会儿被对方这么一提,昏迷前的回忆一下子翻涌了出来,卢皎月的脸色骤然苍白下去。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似乎看见了它是怎么执着金簪插入人的眼眶的。利器刺入眼睛的触感实在很难形容,只要稍微一回忆,胃部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细密的鸡皮疙瘩从手臂往上蔓延,卢皎月嘴唇颤了好几次,才嗓音发紧地轻喃“我杀人了。”周行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大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过去没多久,卢皎月听见一声平静的,“不杀他,你就会死。”卢皎月下意识循声看过去,对上了一张神情格外平静的脸。周行训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疾言厉色的痕迹。相反,卢皎月甚至都能察觉他在努力把神色放得温和,甚至像是在“安慰”。可是他语气太平淡、也太冷静了。像是在叙述一个稀松见惯且习以为常的事实。莫名地,卢皎月觉得一股冰凉的冷意从心底泛起,她甚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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