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已经疼到无法思考了,下腹的疼痛支配着他全身的神经,浑身不停地冒汗。
他知道自己是要生产了,苻坚把他放到床上后安慰两声便去请叉玛,慕容冲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他得熬到叉玛到这里,熬到这个孩子从自己的腹中诞生。
可是即便上辈子在战场上断了骨头也不曾这么抓心挠肺的剧烈疼痛过,慕容冲几乎把自己的嘴巴咬出血,汗水和生理性泪水都流到了一起。他现在脆弱得不堪一击。
苻坚背着叉玛跑回来时候,慕容冲已经全身汗津津了,叉玛过去脱了慕容冲的裤子,将他的腿分开去看产道情况。苻坚关上屋门把干牛粪添进火炉里好给整个屋子保暖,并烧了锅热水随时备着。从前在宫里时候他的妃子生产都是需要他避讳的,他只知道生产需要热水,其他的一概不知了。叉玛看了情况有些担忧:“这娃娃是头一胎吧?他的产道太窄了,胯也不宽,肚子又大,受这么大罪才开了两指……唉……恐怕力气用尽,孩子,你来陪陪他,羊水已经破了,把他的臀垫一垫,不要流失太多,等开宫口。我去取些人参酒来。”
转而安慰慕容冲:“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山神会保佑你和你的孩子。现在不要浪费力气,等老阿奶回来,这一胎坚持过去,以后就会顺利很多的,别怕、别怕。”
慕容冲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几乎蓄势待发,苻坚在床头握住他的手与他说话——他听不清,他现在只想暴打一顿苻坚,凭什么自己要这么痛给他生孩子?慕容冲报复似的用力掐着男人的手,嘴上却倔强地一声不吭。
今夜注定是折磨的一夜,从黄昏到黑夜,慕容冲羊水破了三个时辰,可宫口还未全开。叉玛虽然还没有说话,但苻坚也隐隐约约发觉有些不妙了,苻坚纵然不懂生产之事,若放从前,他的有些宫妃倘若生产顺利,三个时辰便已经诞下孩儿了。何为慕容冲宫口才开五指?
一想到更坏的可能性,苻坚空前绝后的心底发凉。慕容冲躺在榻上双腿大开不住地抽气,他只能趴在床头不停的亲吻慕容冲祈福,不停地释放自己的信香给他抚慰。
慕容冲不信神的,他同他的父亲一样只信事在人为,可躺到了产床上,他除了无助等待命运的推波助澜外,他的丈夫——一国之主也只能祈求上苍。一阵宫缩的疼痛平缓过去,他也察觉到不对,于是对苻坚的语气恨恨的,艰难地道:“如果我真的难产了,你必须放弃这个孩子……我不是在祈求你……倘若我是给你生孩子死在这张床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苻坚吻着他的手哄:“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你和我们的孩子都会平安……”
慕容冲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抱着腹部迎接着下一阵的宫缩。直到子时过去,他才宫口全开,叉玛给慕容冲喝了几口人参酒好攒着气力生孩子。床榻上已经凌乱不堪,大鲜卑山的十月已经如同关中的严冬,可慕容冲却是汗水濡湿长发粘在因为疼痛有些失色的脸蛋儿上。肃慎没有妻子生产丈夫需要回避的习俗,苻坚不停被叉玛指使着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其余时候就只能坐在床头给慕容冲擦着汗水。
“乖,对,屏气——出气,下腹用力。他可以下来的,胎头的位置是对的,不要害怕,只要胎头出来就成功一半了。”
可是慕容冲怎么用力,整整一个时辰胎儿的头始终卡在产道口一个圆弧,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娩出。叉玛看了看外头的时间,也有些急了,不得不去给慕容冲施压:“孩子,羊水已经破了近六个时辰,如果孩子还是无法娩出,你们母子都很危险的。再加把劲儿——”
慕容冲平时鲜艳的唇色已经发白,终于忍不住呻吟呜咽,发出一阵尽力痛吟,可是腹中的孩子依然无动于衷。苻坚走到叉玛身边忍不住去看慕容冲下体的状况,却也被血水交杂泥泞不堪的床褥给震了住,双目几乎冒火:“他真的太痛了,叉玛,如果真的不行,那就不要这个孩子了,请你一定要保住他。”
慕容冲适才才熊了苻坚一顿要他保大的,这会儿苻坚当真说出了口他又是被气的一阵头晕眼花,往常在宫里装出来的温顺样儿直抛九霄云外:“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我疼了五六个时辰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苻坚蹲在炕床尾被他这一嗓子吼蒙了,叉玛连忙转头对苻坚道:“哎呀,女人坤泽生孩子是这样的,越疼就越看孩子亲爹不顺眼。还没到不行了那份上,你先出去吧,你们小两口别在这个节骨眼呛上了。”
苻坚迷迷糊糊被推到了门外,夜风一个呼噜把他吹得够呛,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凤皇儿给骂了。他印象里慕容冲恼了急了会咬人会怄气不理人,可却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凶过,或是说什么重话。他头一回被慕容冲骂,竟还生出了股儿喜悦:说明凤皇还有气力,应当不会出岔子。想了会儿还越发觉得契妻别样可爱起来,恨不得自己这孽子早早产出,他好去亲亲自己的坤泽。
产榻上的慕容冲哪儿晓得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被叉玛扶起身叉着双腿强扶着梁桩站着才硬生生把胎头逼了下来。他不停地喘息着,因为胯窄,双腿间卡着胎头的感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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