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拉她一把,“再过来点,坐下。”“慢点慢点……”她看不见走路格外谨慎,被他一拉往前挪了好几步。戚喻坐下,虞昭然把吹风机塞到她手里。“自己吹。”“我又没让你给我吹……”她摸到开关,打开试了下温度。“好烫啊,你的吹风机不好用,会把我的头发吹的粗糙。”“那就把头伸到窗外,自然晾干。”戚喻腹诽,不知道他是是认真的还是故意这么说气她。她赞叹一下,“你可真有办法。”凑合用吧。吹风机嗡嗡声响彻整个房间。中间戚喻听到开门关门声音,大概是虞昭然出去了。她不打算吹到干,半湿就结束,把吹风机收起来放到一边。噪音结束后房间里有片刻的绝对安静。戚喻感觉得到,自己坐的地方对着窗户,她托着腮,手臂支在桌子上。柔和的光照在脸上。她眨眨眼,依然一片黑暗。她突然想到海底的天气,海底有光,那会有其他天气情况吗?“虞昭然……”她又叫他的名字,“海里会下雨下雪吗?”她自顾自地回答,“应该不会吧……”她并不十分需要他的回答,好像叫他的名字成了一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她长长地叹一口气。虞昭然没有离开她的房间,一直在她后面的位置坐着。她在“看”窗外,他在看她。接下来几天虞昭然每天出门在虾池前守株待兔。戚喻待的无聊了就会拿起传声海螺询问。“今日情况如何。”“没人。”“再探再报。”“好。”“今日战况如何。”“同上。”“再探再报。”“收到。”好像地下党接头。传声海螺充当对讲机,优于对讲机,不必开机,不必承受噪音才能听见声音。她有时会把海螺放在耳边听,低沉的海浪声中会听到虞昭然的心跳。失明后的每一天都变得格外漫长,不能分辨日落,不能分辨时间的开始结束,时间好似陷入永恒。虞昭然削了院子里的一段树枝给戚喻当拐棍用,虞昭然不在的时间戚喻拄着拐棍把这里熟悉了个遍,掌握了住的地方的布局,戚喻又问虞昭然要了一根很长的绳子,一头绑在家里的某个位置,一头绑在自己腰上,这样出门走几步能顺着绳子回来,好像狗链。但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不会走丢。虞昭然在虾池前等了六天了。今天是第七天。他在门口徘徊。余光瞥到不远处有只小鱼妖也在徘徊。小鱼妖见到虞昭然目光过来,慌乱想要逃走,被虞昭然拦住道路。“你也是来找虾公的?”小鱼妖点头,“嗯……”“那你见了我跑什么?”“不敢和你抢……”鱼妖和鲛人终究不一样,鲛人的海中地位高的多,尽管鲛人族从来不做强抢霸道之事,但大多数海底小妖见到鲛人还是敬畏害怕多一些。“你来几次了,有见到过虾公吗?”“没有,今天第一次来……”小鱼妖闪动着眼睛。虞昭然点点头,让开路。小鱼妖低头摆尾要离开。“等等。”虞昭然出声,再一次拦住小鱼妖的去路,“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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