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幔庄严,幡幢伞盖。
仪式肃穆而漫长。
太阳终于休息了,有雨滴打在树叶上,雨声渐强。
飞坦抹了一把左眼下方溅到的血水,那里有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痕,此刻仿佛被火点燃,有幻觉般灼热的痛感。
“呵。”摸着那道伤痕,那是默尔丝入团测试时在他脸上留下的,飞坦阴郁地发笑。
像是愉悦,又像是不满。
太浅了,明天就会痊愈。
……远远不够呢。
飞坦在斗篷之下没有穿上衣,脱掉斗篷后,上半个身体便完全显露,尽管他155cm个子不太起眼,身体却并不瘦弱,肌肉紧实有力,身高180cm侠客在力量方面比他差一大截。
这不能单方面责怪侠客不行,要知道,177cm的库洛洛和183cm的信长同样在旅团内部的掰手腕比赛中输给了飞坦——人不可貌相。
染血的双手撑着浴缸边缘,飞坦的脸和身体也都溅上了斑斑点点的血,他低头欣赏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于亢奋之中弓起身。他绷紧的肌肉是漂亮的流线型,配上类似斑纹状的血点,此刻他就像捕食者中最擅长速度,身形修长的猎豹,正在审视猎物。
他开始念叨除他之外,恐怕谁也听不懂的语言。
这种语言他非常生气的时候会说,非常亢奋的时候也会说。
倘若有普通人闯进来,看到此情此景,大概会以为这是什么邪恶宗教现场。
不,和宗教无关,只是个人的……一点兴趣。
侠客才是最虔诚的教徒,把自己的需求暂时放在第二位,所做的一切皆为供奉。
连脑部动过手术,情绪感知障碍的默尔丝也能全身心感到侠客的诚意,她的腰彻底软了,浑身冒汗。
侠客用舌尖品尝果实成熟时的甜腻,想要继续发酵,开始他这边的正题,却被看似四肢发软的默尔丝从床上踹了下去。
“?!”侠客摔在地上满脸懵逼。
默尔丝挣脱了手铐,揭下眼罩,坐在床上俯视着他。
脸颊的潮红显得她好像在生气……不,那些红晕在这之前就有了的,是好不容易染上的颜色。
她抓了抓头发,侠客想起,刚刚右手好像压到了她的头发。
娇气的大小姐似乎为此不悦,她应该很看重头发,明显在平时非常注意保养头发,所以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极其富有光泽,柔顺如绸缎。
糟糕,碰到逆鳞了。
可是这也很难避免吧?!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很容易不小心压到吧!
不等侠客解释,默尔丝拆了手铐,从床上下来,径直去了浴室。这次她只草草的冲洗了身体,头发没有弄湿,换了衣服就出门了,全过程不到叁分钟。
“???”急转直下,应接不暇的连续意外,令侠客来不及挽留。
门已经关上了。
“好像……不是生气。”摸着下巴,侠客继续整理思路,“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而且,她走那么快干嘛?”
一边思考,一边坐回床上,侠客拿起散落在手边其中一个的小巧玩具,床单上水渍的一部分来源于那个玩具。
玩具是温热的,那是她的体温,上面还有她的气味。
“唔……”侠客环顾四周。
不如说,周围都是她的气味。
侠客想起什么,决定去浴室看看。
浴室没有什么热气。
果然……不会吧……
张开五指,单手覆面,侠客低头微微发笑,笑着笑着,仰起头,用手把刘海捋上去,变为开怀大笑。
“哈哈……不会吧……哈哈哈……这样可有些麻烦了……”侠客笑着皱起眉头,眼里的笑意褪去,似乎是十分烦恼的样子,“难道……感觉很陌生,所以不知所措……选择逃跑吗?逃跑前,居然还执着于洗澡……如此……”
侠客想起默尔丝揭下眼罩,坐在床上俯视他的画面,默尔丝两颊潮红,玻璃珠般的蓝眼睛有些湿润。
那一刻,就应该发现她的异常的。
“……这么可爱的吗?”侠客又笑了一会。
游戏需要复盘,侠客回到床边,开始回忆更多细节。
不太成功,提供给大脑的血液不够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情况,决定也去洗个冷水澡,清除杂念。
飞坦同样在洗澡,洗去自己沾到的血,他看了眼浴缸里那堆勉强算作人形的血肉,改变主意,把其中的项链拿回手中。
这条项链太显眼,若是被旅团其他人看到新闻,代餐的事情不就变成公开事件了吗?
所以不行。
“啧。”这东西越看越觉得碍眼。
之后随便扔到其他地方的垃圾桶里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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