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有声儿,你跟谁说话呢?”
“没人!”
陈书棋不信,大步往屏风后头走,陈书眉看拦不住,马上改口:“是我同窗!”
“同窗?那你遮遮掩掩做什么?”
陈书棋面上雄赳赳,心里也同打鼓一般,她在外面看见个模糊的黑影翻窗进来,开始还以为是进贼,正要叫丫鬟婆子,谁知贼进了窗子,里头竟一声喊叫都没传出来。
近来她听了不少深闺少女同情郎夜间相会的话本子,还腹诽人家小姐太蠢,自家妹妹可省心多了,就碰上了这一出。
陈书眉连叫丫鬟婆子都不敢,生怕旁人知道,自己提了把扫帚就往屏风后头挥。
“下流的登徒子!”
屏风“咣当”一声落地,显出个正在往身上穿寝衣的女子,蒋菲菲散了头发,双手捂住胸口,双眼含泪哆哆嗦嗦道:“陈二姑娘,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是你?!”陈书棋手里的扫帚也落在地上,这姑娘以前也来过陈府,她还记得。
“二姐,你别吓着她!我不是说过她胆子小吗?”
陈书眉捡起扫帚,嘴角偷笑都要压不住了,她以前不知道,蒋菲菲还有唱戏的天分呢。
“得了,既然没事儿,我……我就走了。”
陈书棋全然忘记她是追着翻窗的黑影来的,混混沌沌朝外走,又被陈书眉拉了一把。
“二姐,毛文俊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你问他做什么?”
陈书棋瞬间又想起深闺少女会情郎一事,一把抓住陈书眉手腕,警告道:“你可不许动不该动的主意!”
“二姐,你说什么呢?”
陈书棋深呼一口气,想起教育女儿的书上写的:对怀春女子,要谆谆诱之,越强势阻止,反弹越严重。
“书眉啊,你也大了,到了定亲的岁数……你放心,父亲那儿我会敦促的,一定为你寻一个人品好、有才学、且长得俊的……至于毛文俊,你就不要考虑了……”
陈书眉蹙眉,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没有……”
“对对对,我知道你没有,毛文俊好虽好,奈何心比天高,配庞娇那个鼻孔朝天的正正好,咱们陈府瞧不上——”
她话没说完,陈书眉和蒋菲菲齐齐惊呼:“毛文俊和庞娇正在议亲?!”
这就都联系起来了。
“毛文俊嫉妒谢知行靠着相府爬到他头上,设计谢知行酒后夜宿百合姑娘房里,让谢知行与庞娇夫妻失和,与王璠舅甥关系紧张,然后杀死王璠,栽赃谢知行,最后鸠占鹊巢,占下相府女婿的位子!”
午夜时分,李修忙了整整一天刚躺下,就被拎着衣领叫起来,听了这么一大串指控。
“郡王爷,我厉不厉害?有没有道理?完美不完美?!”
蒋菲菲双眼亮晶晶的,她一冲动丢下陈家姐妹,连夜来了郡王府,就为了句夸奖。
李修坐直身子,扶额失笑:“逻辑很通顺,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但是你的推测有个最大的问题——王璠死那日,毛文俊根本不在公主府。”
人都不在,怎么杀王璠?
蒋菲菲懊恼地张大了嘴。“……噢,我把这茬给忘了。”
又白兴奋了。
李修眼睁睁看着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黯淡下来,心头突得有些沉甸甸,他起身披了件外袍,倒了杯茶,低声说了句:“厉害的。”
蒋菲菲:“啊?”
李修把茶杯推到她面前,笑着又说了一遍:“你能想到这些,很厉害的。”
蒋菲菲突然就又高兴起来,捧着茶杯抿着嘴角笑,李修托着下巴坐在她手边,笑吟吟地看她。
她还是头一次见李修松开发冠的模样,青丝披散在挺直的背上,惹得她总想伸手揪一揪。
身上的中衣也过于洁白了些,白得晃眼,领口睡得有些松散,在烛光中隐约露出锁骨处一颗小痣,蒋菲菲猛地低下头,暗念美色惑人美色惑人。
“而且……毛文俊不在公主府,未必就不是凶手。”
李修突然道:“其实我今日一直在想,以前对王璠之死的调查,是不是一直有个缺口。”
同一时间,陈书眉被陈书棋按在卧房里,逼她老老实实交代到底出了什么事。
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家妹妹的同窗——那个胆小怯懦的姑娘突然换了身夜行衣,翻窗一跃跳上屋顶,对陈书棋脆弱的心灵实在是一番不小的打击。
陈书眉费了好大力气才让陈书棋相信,蒋菲菲就是个轻功比较好,性格有点急躁的“普通”姑娘,只是急着去大理寺报告线索,才会夜半翻墙。
“可惜她恐怕要白跑一趟,王璠死的那天,毛文俊根本不在公主府,不可能是凶手。”
陈书眉越说越烦躁,她一直不想朝这个方向想,可是现实总是在提醒她。
“你的意思是……谢知行很可能不是凶手,那你、蒋飞、谨郡王李修三人中,必然有一人是凶手?”
陈书眉沉着脸“嗯”了声,她相信蒋菲菲,又已经冤枉过一次李修,因此如今哪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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