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他们宁愿去问刑部大牢里的谢知行。
李修站起身,“都回大理寺等,本王一个人去相府。”
说着上马就要走。
就在那一瞬间,蒋菲菲突然灵机一动,脑海里精光闪过。
“哎郡王爷!这花……这花绣的是百合!”
宋良摸着脑门:“是百合啊,百合怎么了吗?”
“吁!”李修猛地勒紧缰绳,“去百花楼!”
没错,当初的帕子上,今日女尸的衣领内,绣的都是百合。
引得谢知行和王璠舅甥相争,让庞娇对谢知行恨之入骨,最后害王璠白白送了性命的那个百合姑娘。
人人都有猎奇心理,想看看那位百合姑娘究竟何等魅力,因此百花楼身在凶杀案旋涡中,生意反倒是越来越好,还是白日里就丝竹阵阵,熙熙攘攘。
陈书眉今日没戴帷帽,不方便进百花楼,留在马车里等,蒋菲菲跟李修及宋良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老鸨是个会逢迎的,见了官差,求爷爷告奶奶地将几人让进最好的包厢内,上茶又上酒。
“官爷说百合?嚯,那小妮子奴家可使唤不起!”
老鸨抿着嘴“哼”了声,“白白养她十来年,喊干娘喊了十来年,如今翅膀硬了说走就走,一点母女情都不顾惜!”
蒋菲菲挑眉:“你说……百合走了?”
“是啊,风头正旺呢,非要回乡!这些年赚的银子全拿来赎身,衣物首饰也卖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连路费都不够,还是楼子里的姑娘们给她凑了凑——饶是这样,也非要走!猪油蒙了心的,若是不走,如今一个月比以往半年赚的都多……”
老鸨嘟嘟囔囔地抱怨,宋良把一团东西往她面前一扔。
“这是不是她的?”
老鸨捏着鼻子,碰了碰那一团血迹斑驳的衣料,“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蒋菲菲和李修对视一眼,看来死者就是百合。
可谁会去杀一个赎身返乡的青楼女子呢?
闹出了命案,百花楼被迫停业,李修和宋良把楼子里的姑娘们叫出来,挨个询问百合同什么人结过怨,姑娘们叽叽喳喳。
“那肯定是庞相的千金,百合同探花郎要好过,人人都知道!”
“闭嘴吧,同百合要好过的有妇之夫能排到正德门!要是个个都要害她,哪儿数的完?”
蒋菲菲回到马车上,告诉了陈书眉里面的进展,陈书眉额头蹙起一个好看的皱褶,小声道:
“百合为何要在这档口赎身返乡呢?”
众所周知,烟花女子之所以走到卖身的这一步,正因为没有可以倚靠的亲人,百合更是在京城长了十来年,是半个京城人士,返乡的意义是什么?
百花楼内,李修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不瞒王爷,我们也都觉得百合这几个月有点疯疯癫癫……总是说自己对不起探花郎,说谢公子走到这一步都是被她害的……王爷知道,我们是开门做生意呀!王公子和姓谢的自己长了腿要来百花楼,又不是百合逼着他俩留宿的,这怎么能怪到她的身上?!”
“可她总是良心不安,一开始死活不肯见客,妈妈发了好大的火……后来就干脆闹着要赎身了,说是不能在京城待到谢公子问斩,谁知道这才刚走又闹出这样的祸事……”
女子哭哭啼啼,话倒是说得很清楚,宋良听得不耐烦,李修倒是若有所思。
“百合自认为对不起谢公子,有关这件事你还知道什么?”
马车内,陈书眉和蒋菲菲也聊到了相同的话题。
“除非是京城她待不下去了,或者有人要找她寻仇,或者她自己生了心结,才能解释她在最赚钱的时候低价卖空首饰衣料,赎身返乡。”
蒋菲菲一脸崇拜地看着陈书眉,“走,咱们去问翠翠!”
翠翠在烟花柳巷是个奇特的存在,托神偷圣手的福,她的卖身契握在自己手里,不受老鸨管控,去哪家挂牌全凭心意,活得十分恣意,因而不少姑娘受了委屈都爱找她吐苦水。
听闻蒋菲菲和陈书眉来访,兴冲冲地端了两盘瓜果到马车里,“番邦的葡萄,快尝尝!”
陈书眉捻了一颗放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这葡萄竟然比学士府的还要好。
“百合?唔,她同我絮叨过,说对不起谢公子,我一开始也是不明白的,直到有一回百合在我那儿吃多了酒,说了半句醉话。”
翠翠把手拢在嘴边,小声道:“她说,谢公子根本没碰过她。”
蒋菲菲和陈书眉双双瞪大了眼。
“这话她清醒时不敢说出来,毕竟百花楼今日的生意就是因为她和谢公子王公子三个人的纠葛,可喝醉后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
翠翠回忆着那日的情景,百合一身素衣,脸上半点脂粉也没有,手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迷蒙着眼趴在桌子上。
“翠翠,你知道吗,谢公子今日宣判了……判的是,秋后问斩……”
“来百花楼的那些公子少爷,人人都说是为了我,可是……我知道不是的……谢公子只来过百花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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