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和公主府来往频繁,丫鬟也常见死者,所以认得。这是物证其一!
下官连夜派人去搜查,又在谢知行卧房里找出了剩余的毒药砒霜,这是物证其二!
随后,百花楼的小丫头作证,说案发前半月看到过谢知行和王璠起争执——又顺藤摸瓜问出谢知行狎妓被王璠抓到一事,嗐!作案动机也有了!”
宋良拍着大腿:“以前碍着相府,不敢查不敢问的事情,这回都让他们吐露了个干净!简直痛快!如此,人证物证作案动机都全,可以结案了!”
蒋菲菲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身旁陈书眉谨慎地问:
“他招供了吗?嫌犯不招供,不能结案吧?”
宋良早被这个案子折磨得够呛,好不容易能结案,高兴得恨不得点鞭炮庆祝,没料到还有位“前嫌疑人”泼冷水,登时不快。
“陈姑娘有所不知,杀人栽赃要处极刑,哪这么容易招供?不过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让他画押也不过是两天的事儿!”
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即便凶犯不招供,大理寺也自有一套手段,不会无限期等待拖延下去。
李修点头,又嘱咐了宋良几句,让他尽快问出口供。
宋良走后,马车里一时寂静得不像样。
“这就……结束了?”蒋菲菲喃喃道。
把他们折磨了那么久,僵持了那么久的案子,竟然因一个洒扫丫鬟的意外发现,就顺理成章走到大结局了。
李修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知行虽并未同他共事过,但多少有些接触,李修从不认为谢知行是个心思深沉的小人。
可宋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在他停职期间一直暂管大理寺,协助恭王调查,即便性子急躁些,他相信宋良办案的能力。
由此看来,王璠被杀一案虽还有些许疑点,但真相已经显而易见。
“那现在……”
蒋菲菲同李修对视了一眼,微微窘迫,仿佛此时才想起,二人之所以清晨到大理寺跑这一趟,其实就是在拖延那个不愿提及的话题。
蒋菲菲,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承认你对李修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惺惺相惜,一厘一两的惊为天人,一分一钱的春心萌动……
——因此才在以为对方是杀人凶手时怒火上头,更兼之公主围困郡王府,想到二人可能是最后一面,脑筋不太清醒,这才……
这才有了那个突兀的吻。
“其实我对你……”
“不,没结束!”
蒋菲菲刚要开口,被面容惨白的陈书眉打断了,李修疑惑发问:“陈姑娘还有别的关于此案的线索?”
陈书眉摇头。
“到现在,王璠被害的案子已经有了切实证据,八成就是谢知行所为——其实这也不关咱们的事,问题是!”
她犹疑地看了一眼李修,转念一想李修也是知情人,干脆不管他,一咬牙抓着蒋菲菲的手。
”谢知行被抓,会不会把你的事情捅出来?”
蒋菲菲浑身一激灵。
惬意了几天险些忘了,她还有把柄落在那位真凶手里!
虽然写成王璠亲笔信的那两份证据不翼而飞,可真凶必然知情,案子审理到最后,定会供出她来减轻自己的刑罚。
蒋菲菲吓出来满头冷汗,李修递过张帕子,淡淡道:“无妨。”
“无妨?!”
陈书眉急了。
“郡王爷既然也看过那封指控她的信,怎会不知晓利害?菲菲是梅山副将蒋子山的女儿,十四年前蒋子山因兵权卷入争储被杀,全家遭流放,直到前年千秋节大赦天下,陛下急召蒋子山的儿子入京进学——蒋子山哪有什么儿子?!就是当年有,流放十几年过去也早没了!”
“菲菲顶着已赦罪臣之子的名号进京,是施恩,也是监视,重点是圣旨上一个字一个字,写得清清楚楚,是罪、臣、之、子,不是罪臣之女!她的女儿身根本不是小儿玩笑,而是欺君之罪啊!”
李修垂着双眸,语气毫无起伏:“蒋子山的事情,本王清楚。”
甚至比蒋菲菲本人清楚得还多些。
因为两年前,赦免蒋家幼子进京进学,就是李修上的奏折。
陈书眉毕竟年轻,没听出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再加上心虚,双眼通红地看着李修,扑通一下在马车里跪下。
“郡王爷今日来找菲菲,定是已经知道上次郡王府书房一事,但是,让平阳大长公主去谨郡王府是我一人的主意!此事菲菲全然不知情,她自始至终相信王爷的品行,王爷要寻人责怪,怪我一个人就可以——”
蒋菲菲急切地打断她:“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当时你嫌疑已清,如果不是为我,你根本也不用掺和到这件事里!陈书眉,你给我起来!我神偷圣手不需要旁人为我顶罪!”
蒋菲菲伸手搀她,陈书眉咬着牙不起身,额头“咚”的磕在地上。
“民女虽然无知,也听过蒋子山一代忠臣良将大名,菲菲是蒋家唯一的后人,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庸官告诉陛下蒋家剩了个儿子,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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