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出了问题。想来大概是因为婆母所说的要阿照做“新爹爹”的事情刺激到了她。
听完婆母所述,我猜小佩恐怕并不是不想要阿照做爹爹,而是不想再要爹爹。
小佩的事情弄清楚了,阿照的问题又上来了。刚才我就在疑虑为何婆母能一眼看出我和阿照的关系,还让小佩认阿照做新爹爹,就算是陈生丧心病狂寒了婆母的心,但也不至于把儿媳与妾室组配才是。
“先前是我糊涂,也不求你能原谅我这把老骨头。只是你与阿照互有好感,互相扶持,我也并非古板之人,就拉下老脸做主,让你二人早日完婚才是,以免后来再生事端。”
“您知道阿照是……”
“先前我要找产婆,那混小子就和我说过了,后来小佩也告诉我,其实阿照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既然我那儿子不像话,我也懒得再管,往后你俩好好过日子。”
“可是……”
小佩那边我帮着去说,其实她也是喜欢阿照的,就是这孩子跟着我受了不少罪,一时不理解,小佩是好孩子,她也是盼着你好,和她好好说说,总会明白的。”
和婆母谈完,我从房间里出来,心情愈发复杂。天杀的陈生,自己偷偷从牙婆那里买了妾室来,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不奢求他能对小佩有多少疼爱,也万万不该把小佩往火坑里送。
他自己是买了妾室回来,能不知道没身份无家归的卖身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那户人家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小佩只在他家里待了五天,就蓬头垢面精神崩溃,还不知道小佩都遭了些什么罪。
婆母说检查过小佩身体上没有损伤痕迹,那家人只说小佩小小年纪脾气倒倔,死活不肯配合,也不帮着做家事,分明是穷家破户出来的丫头片子,却跟请了个大小姐似的,也不知父母是如何教养的。
我是如何教养的,当然是当女儿来教养的,难不成是当奴婢当猫狗来教养不成!
被我赶出门的阿照抱着乐儿坐在房前的台阶上,听见开门声,他扭头过来看,然后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一起坐下。我们并未刻意避着他,他就在门外,说的那些关于小佩的事情他应该也都听见了。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先稳住小佩的情绪,她年纪还小,希望最好还是忘掉这事。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若再遇见陈生,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他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有些羡慕的看着房门,像是在喃喃自语:“有这样的母亲,她是很幸运的。”
阿照就是被自己的父母卖给了富商做妾,后来又被陈生这种人买回家,受尽了苦楚,若是按照买小佩那家人对好女孩儿的标准,阿照恐怕能够算是合格且优秀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我也不能代替他的父母和陈生与他道歉,只好按着他的脑袋,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这幅模样,不男不女的,身体又下贱,我自己心里清楚。小佩是小孩子,又受了那样的刺激,我是大人了,你不用为我考虑,担心我会多想。”
“怎么这样说!”
他闭上了眼睛,放心的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过来“我不奢求那些虚名,只要你对我好,不嫌弃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阿照……”
“虽然我脏,但是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摸摸我的心——”他抓着我的手,放到他软绵绵的胸口上,炙热的心脏跳动着,和其他所谓干净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几乎是哭着说道:
“我做的不好,我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你可以教我,也可以打我,把我调教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看似平静,实则快要失控,抱着孩子的手一直在抖,虽然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但最后还是选择顺从他,只回了个:“嗯。”
他不怕回应不够热情,也不奢求付出与收获等同,只怕没有回应。只是得了个应声,他就扬起了嘴角,用头发蹭了蹭我的脖子,喉间发出几声怪叫,乖得像是小猫咪咕噜咕噜。
“小佩不接受也没关系的,名分不重要,我也不介意当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能继续陪在你身边就行。”
阿照睁开眼睛,笑得温柔和煦。他并不开心,被小佩那样嫌弃,他怎么可能会开心,可他想让我开心,至少不要因为他而烦心。
我撸着他毛刺的头发,一点点把打结处拆散抚平。这样好的阿照,怎么会忍心把他卖掉呢,看来天下多的是“有不是”的父母,卖子求荣,典女为娼。那样的人,和陈生一样恶心恶毒,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
“意书。”
“嗯?”
“好温柔……再多摸摸吧,已经洗干净了哦,我的头发。”
“嗯嗯。”
收留婆母和小佩的“夫人”是陈家的远房亲戚,按照辈分,陈生应当叫她一声“表姐”,听婆母说这位表姐早在多年前就嫁给了当地的富商之子,随后举家搬迁,此后未曾归家,到如今已有整整十年。
这位表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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