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汹涌。方才古不凡和厉长生还斗个你死我活,如今想让他们团结一致,简直是痴人说梦。
骆清虽默不作声,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虽巴不得丹龙宗失势,甚至惨遭灭门,但真龙教终究为魔教中人,难保他们会信守承诺。覆巢之下无完卵,这句话听来简单,却是不争的事实。
百里傲日眼珠一转,阴惻惻道:「江湖规矩,单挑比试,若我输了,真龙教当即离开金陵,从此不过问江湖大小事!」
展十六脸有难色,他也听过百里傲日不少传闻,倘若传闻为真,自己决计不是他的对手。他馀光瞥向后方,自己门派的年轻弟子初生之犊不畏虎,并未亲眼见其可怕,反而开始鼓譟起来,似是要他接下此战书。
展十六暗自心想,自己纵然打不赢对方,但全力保命尚不成问题。大不了输了之后,佯装说自己身体不适,总好过怯战落得臭名好多了。心念至此,他摆开架势,道:「好,今日便让我好好领教你们真龙教的厉害!」
百里傲日取下重剑,咧嘴一笑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展十六身为丹龙宗长老,多少有点本事,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深吸一口气后,收摄心神,全神贯注,摆开架势,屏息以待。
晃眼间,他身形闪动,掠空半丈,腰间驀地下沉,剑尖疾坠,直指百里傲日脑门。
百里傲日不慌不忙,健腕一翻,重剑挡在胸前,横劈过去。乍看之下,此剑平平无奇,剑身却凝聚浑厚真气,致使剑尖未至,气劲已破空。
一道剑气斜砍过去,若非展十六及时抽身,半边头颅估计要被削下来了。
展十六虽讶异此招威力,但并未慌了手脚,因为他方才不过是佯攻。
他前脚刚落地,一声长啸,长剑横移,剑芒大涨,阵阵红光迸现。
此为古不凡方才所施的赤血掠影剑,不过相较之下,展十六的剑招更迅捷,更凌厉。
正当剑尖即将刺入身体之际,百里傲日大喝一声,重剑收后,一声脆响,展十六长剑被强大威力震开。
展十六眼见于此,心叫不妙,正要收势,百里傲日再劈一剑,剑气嗤嗤,捲风而来。他施尽浑身解数,奋力抵挡,终究吃不消,连人带剑跌退数步,狼狈不堪。
百里傲日双目一闪,如影附形抢前叁步,重剑高举过头,当踏出第二步时,剑身疾劈而下,猛砍往展十六胸前。
展十六吓得脸色发白,身子横移,避过这记杀招。任谁也想不到,百里傲日虽手持百斤重剑,挥起剑来却像羚羊掛角,去留无痕,轻如鹅毛。
失算的代价并不便宜,噗哧一声,展十六一条胳膊被硬生生斩下,血溅当场。
撕心裂肺的惨叫,意味着一切为时已晚。
展十六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疼痛难受,单膝跪地,勉强撑着身子。
他没有倒下来,但额上不断地冒汗,整个人不住颤抖。
眾人以为百里傲日打算痛下杀手之时,他却反其道而行,兀自收起重剑。他轻蔑道:「我还以为你真有本事,原来不过是螻蚁,不自量力。」这是极大的污辱,任谁听了都不好受,但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纵有不满,那又能如何?
骆清看到此景,魂魄当场被吓走叁分。他虽有把握胜过展十六,但决计不会这般轻松,这意味着百里傲日的武功在他之上,望尘莫及。
百里傲日转过身来,嘲笑似地看向骆清,彷彿在说下一个轮到你了。
骆清心中大凛,连忙道:「你们真龙教四大护法今日不过来了两人,我们纵使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如今我们宗主正赶路来到金陵,待他安顿好之后,再请他与你一战,以示公平。」骆清言词诡辩,分明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许多弟子纷纷露出鄙视的眼神。
百里傲日当然不接受这答案,怒火隐隐要发作之时,一旁的武从扬阻止他,低声道:「我们此行不过是立威,并不是要赶尽杀绝。」
百里傲日皱眉道:「我杀得正兴起,难道你要我收手?」
武从扬道:「这是教主的命令,你敢违抗?」
百里傲日冷喝道:「罢了,今日算他们走运!」言罢,他将重剑放回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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