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青楼女子来说,经验累积,她们一眼便能看出谁是肥羊。诸如冉子陵这种一上来便乱摸一通,色授魂与之人,只要顺其心意,打赏绝对少不了。
反之,洛绝影笑而不语,温文儒雅,实则不好亲近。好在他外表俊俏,相貌堂堂,纵然拿不到好处,至少赏心悦目。毕竟对青楼女子来说,很多时候没有选择权,无论高矮胖瘦,哪怕七十旬老头,瘦骨嶙峋,一口黄牙,都得好生侍候,不可轻忽怠慢。
两名美婢翩然而至,眉开眼笑,目光在洛绝影身上打了个转。她们将半边娇躯挨去,阵阵香气顿时扑鼻而来,令人醉心。
有人曾说过女人最大的武器是笑容,特别是美女的倾城之笑,简直就是世间上最好的鱼饵,男人必然上鉤。男人若是没有多少钱,最好别死盯着她们看,否则稍不留神,身上银两便会如同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绝影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的目光只停留一会儿。纵是如此,冉月嬋仍脸如寒冰,死死地盯着他不放,彷彿他做了什么穷兇恶极的事。洛绝影露出苦笑,对着两婢道:「我身旁那位才是你们今晚的大爷,莫要浪费时间在我这穷鬼身上。」
其中一位美婢当他是护院,腰肢一扭,头也不回地往冉子陵扑去。冉子陵来者不拒,一隻大手抱住了她,笑道:「好香的美人儿!」顷刻间,他掏出几枚白花花的银子,围在他身旁的叁位美婢顿时眼睛发直,心中窃喜今晚总算钓到大鱼了。
洛绝影看着馀下的另一名美婢,问道:「你不过去?」
美婢嫣然一笑,道:「这儿是花舫,不管身分高低,只要公子有兴趣,我们都甘愿献身。」她檀口微张,呵气如兰,模样委实惹人怜爱。事实上,她怎会不想挣钱,只是如今冉子陵身旁已有叁女,她未必能从其中捞到什么好处。再者,她栖居花舫至少五、六年,多少能看出洛绝影言语中必有隐瞒。青楼女子之间流传着一段话,越是挑剔难服侍的人,身上羊毛越是丰盛。
原本这名美婢已打好如意算盘,不过在她瞧见冉月嬋之后,心中又感一阵挫折。冉月嬋一身雪白裙裳,美妙姿态,完美勾勒出来。裙下一截浑圆雪白的长腿,晶莹剔透,盈盈一握的柳腰,翠绿玉带束腰,曲线毕现,勾人心弦。
美婢脸上黯然失色,自叹不如,欲知难而退之时,洛绝影握起她的纤手,递了块金子,道:「我要一艘幽静的花舫,你应当知道如何做。」
美婢看见手中闪闪发亮的金元宝,顿时一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另外叁名美婢见状,妒心大起,一时之间恨得牙痒痒,纷纷后悔自己选错边了。
冉子陵搂着她们的腰,仰首大笑道:「别担心,你们若伺候得好,少不了这点好处!」
美婢们展顏一笑,小鸟依人偎在他身旁,娇态百出,道:「多谢大爷!」
很快地,那名美婢安排好了一艘花舫。
花舫虽小,傢俱一应俱全,外观梅花浮雕,低调奢华,前后分隔出两间包厢。冉子陵抱着美女,独佔一间,洛绝影和冉月嬋去了另一间。
一名风韵犹存的老鴇乘舟而来,似是听闻洛绝影出手大方,堆起笑意,挥着团扇,故意以酥胸作挤压之势贴上来,柔情似水道:「公子眼光独特,奴家尚有其他名册,不知意下如何?」
洛绝影微微皱眉,暗自懊悔,想来是方才赏赐金子太过高调,对方已认定自己是条肥羊了。他稍作思索后,道:「我极其挑剔,庸脂俗粉,一概入不了我的眼。不知等等你派来的女子,是否有比我身旁这位还美?」
老鴇瞄了冉月嬋一眼,皱起眉头,大感窘迫。她这儿虽美女如云,但要找出比冉月嬋更美丽的女人,简直是难如登天。她叹了口气,旋又恢復笑容,道:「既然公子眼光如此高,那我也不便自讨没趣了。不过,今晚翠儿登台表演,公子若有兴趣,不妨一看。」
洛绝影不经意问道:「翠儿,她是何人?」
老鴇笑得花枝乱颤,道:「看来公子并非本地人,翠儿乃我们花舫名伎,素有『秦淮双姝』的美称。只是,她向来卖艺不卖身,公子若想一亲芳泽,奴家也作不了主。」
洛绝影好奇道:「她不为钱吗?」
老鴇摇头道:「翠儿曾说过自己屈身花舫,就是想见识形形色色的人,若那人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她愿离开花舫,委身下嫁。不过,翠儿在这儿大半年,至今未有人使她动心。」
洛绝影不解道:「一个青楼女子,无依无靠,难道金陵里有权有势的人会放过她?」
老鴇美目一转,正色道:「不瞒公子说,翠儿与朝廷中人有所认识,深受太子喜爱,每年大典都会将其召入宫中跳舞。」
洛绝影浅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对她感兴趣了。」
老鴇道:「今晚她有表演,公子可命人将船驶去中央处,她会在花舫上表演。」
洛绝影微笑道:「我明白了。」他扔了几枚银子,收回前故意撑开荷包,里面白银闪闪发亮,看得老鴇口水直流,恨不得将其夺入怀里。
老鴇不死心问道:「公子真不要其他人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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