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寒假全关在家里,出门透个气也不是什麽坏事,说实在的,在城市一个人住惯了,回乡下确实是很无聊,何况还要被管得sisi的。
骑着机车,以低时速在路上乱转,乡下地方从来不适合飙车,会以高时速在路上乱叫还自以为帅气的,只有那些把头发染得不三不四的不良少年。
尽管他自己也有染头发,但他绝不会是一头俗气。
至少他想要像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永远带着脱俗的气质。
这些年来,明明说好要不想他的,却一步一步踏着那人的影子前进,那样深刻沁入心肺的ai恋,怎麽可能说忘就忘,或许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夜深人静,窗外光影晃动间,总是又看见他的脸。
离开伤心地是没用的,因为这里还是他的根,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
而那人,却有可能一辈子不回来了。
那人,一个让他恨透了,也ai透了的人。
机车渐渐缓下,停在让他们相遇的学校,虽是寒假,还是有上着辅导课的学生,做在教室中摇头晃脑的听着老师上课。
曾经自己也是那个教室中的一员,坐在最不起眼的最後一排,说来也奇怪,三年来他总是坐在最後一排,但他却从不打瞌睡。
不为了别的原因,因为那个人就坐在他的斜前方,是黑板的方向,老师总是以为他很认真的上课,其实他只是专注的看着那人上课的侧颜,有时认真写笔记,有时偷偷看着手机或,也有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在学生时期的记忆中印着的,不是一个个的公式英文单字,而是那个人的容颜。
教室里哗啦啦的发起了卷子,就看到上了年纪却依然书卷气的nv老师走出教室,在教室外的洗手台洗去粉笔灰,这就是小考的前兆。
「老师。」他轻轻的唤了一声,老师转头看见靠在柱子旁的他,立刻挂上亲切的微笑,絮絮叨叨的问着他的近况。
「对了,班长刚刚也来了,现在应该在辅导室跟尹老师聊天。」
老师口中的班长,不就是他想忘怀,却又忘不了的那个人吗。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你们还联络吗?我记得以前你们感情很好的。」
他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他搬家之後不久就断了联络。」他说了谎,没有断了联络,只是他们都不再联络对方。
「那就趁这个机会去跟他见面吧!」
他点点头,乖巧的说好後就离开了教室,事实上他却不敢去面对,那样一个纯真的记忆,说不定一见面就会打破了。
不管这记忆是苦涩抑或是甜蜜,对他而言,都是一个深刻的印记,是他身t的一部分,好像一旦破坏了,就会有什麽东西消失似的。
於是他向着与那个人在的辅导室反方向的校史室走去,他害怕回忆,却深深恋着那怀旧的味道。
校史室甚至还能查的到母亲毕业年份的资料,其中还摆放许多历史文物,每次到校史室他都能待上半天,东看西看也没有个目的,而现在,他只是想待到那人或许走了再离开。
这里也留着他们的毕业纪念册,自从毕业後他就将本子压在书柜最底下,不敢去看他们共同的回忆,可是在这个时刻,他无法忍住思念他伸手翻开了那本印着校景的毕业纪念册,一翻开便是两人g肩的合照,yan光之下的他们笑得灿烂,毫无杂念,只享受着与对方相处的快乐。
而现在,他再也无法笑得如此开怀,失去了那份深刻的情感,他的眼睛就沾上了灰。是否每个少年的眼眸都会沾着晦暗不明的情感?他想他永远也不会懂,不是因为他没年少过,而是他的心早以苍老,否则,他不会轻易的,对那个少年放手。
眼泪缓缓的滴落,明明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为那个人哭泣了,虽然说那个人没有做错什麽,但怎麽说来。都是他先决定要分开的,当现实与感情拉扯时,就是注定要遗憾一辈子的时候,不管挣扎过後选择了什麽。
一直等到眼泪停止,他用袖子胡乱擦了脸,然後阖上本子离开了校史室。或许他们的一切也可以成为历史吧,一段他忘不了的历史。
他在学校里来回踱步,想平复了心情再离开,可是当他看见一个栗se头发的男人靠在他的机车旁背向他,虽然只是一个不清楚的侧颜,他又扭曲了表情。他忘了,忘了把那件外套拿下车,忘了那件外套是他亲手送给自己的。
自己仍然是想他的,想见他的,可是他真的不敢面对,那个抛下自己的人。恨ai伤痛,他给自己的太多了,不管笑或是泪。
他看见那个人拿起手机拨打,而自己的口袋就响了起来。证实了他的谎,他们从来没有断了联络,只是不愿意去联络。
靠在机车旁的男人转头,对着自己微笑,那笑似乎也带着沧桑,为什麽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对方已经像是个男人,而自己仍就只是个男孩。他也无法再躲了,只能走向自己的机车,低头不看那个男人,也不想让他看着自己的脸。
「冷了,外套穿着吧。」男人将外套披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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