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早已不在,至于那片小区……
梁岁淮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这里。
原先靠近保安室的便利店被拆掉了,新增了绿化,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几棵柳树。
空气里弥漫着闷热的气息,地面卷起尘土,脚边飘过几个黑se红se的食品塑料袋,扬在半空中打转。他在小区门前看了很久,忽然很想喝点酒。
马路对面的超市还挂着营业的牌子,梁岁淮看了眼,穿过马路,踏了进去。
他从货架上取过两瓶啤酒,单手拎过,压在收银台,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百元的纸币,淡声,“结账。”
他听见指节落在键盘上的敲打声,重复了数十秒,收银员抬起头,声音隐隐透着歉意,“不好意思,可能没有足够找您的零钱。要不等我们老板回来再找您?”
梁岁淮抿了下唇,心里像深秋裹着沙砾吹来的风,g燥,烦闷。
他拿起那两瓶啤酒,转身就走,“不用找了。”
刚走到门外,收银员就叫住了他。
“等等。”
梁岁淮顿住,转头,借着店内的灯光看清她的模样。很简单的白t,白皙的脸上嵌着jg致的五官,脸上并不是他见惯的商场销售员般刻意的程序化微笑。她g唇,笑意盈盈地把钱塞给了他,“我请你喝吧。”
梁岁淮有些微怔,他没有接那张纸币,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不用,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似乎对他的回应早有应对,nv孩收回钱,说了句等等,转身跑回店里在笔记本上匆匆记了几个字。出来时手里拿着瓶用他一样的啤酒。
“那我给你记账上了,明天你再来,我找给你。”
见他不说话,她指了指店门口印着大大的百事可乐logo的桌子,说,“在这喝完再走吧,不然一会儿要下雨了。”
说话间,又起了风。
天se一瞬间暗下来,看着像晚上点钟。
确实要下雨。
“你不信?”nv孩把啤酒放到了桌面上,自顾自坐下,“虽然我不是文科生,但是一些天气规律还是熟悉得很。”
“没不信。”
话音刚落,耳边就炸开“哗啦啦”的声响。
真下雨了。
势头还不小。
梁岁淮收回脚步,刚坐下,手里的啤酒瓶就被人轻轻碰了下,微微抖动。
“以酒会友。我叫沈昭宁,昭然若揭的昭,安宁的宁。你呢?”nv孩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梁岁淮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也不太喜欢交友。
但在那双清澈的眸子再次投来时,他还是开了口,“梁岁淮。”
那天他们没有待太久,雨一停,店老板就回来了,沈昭宁也到了下班时间,她挥了挥手,跟他说再见。
可是,再见,她却忘了他。
梁岁淮再见到沈昭宁,是高二下学期开学。
滨县一中作为重点高中,即使是理科班,男nv生b例也极其协调。与大众刻板印象不同的是,常年占据班级前几名的,都是nv同学。
江斌作为班主任,也向来一视同仁。
新学期每个班都要去对面行政楼领取教材,江斌大手一挥,安排了座位前两排的同学去领。
“同桌两两一组,快去快回。”
随着班主任的一声令下,前排的同学哀怨着走出教室,靠讲台位置很快空出一大片。只有沈昭宁坐在位置上张望半天才起身。
江斌刚要说什么,眼睛看向沈昭宁旁边一片空荡的课桌,顿时想起杨嘉述请假的事。于是手指略往后一抬,刚放下书包的梁岁淮就成了那个替补。
梁岁淮跟在沈昭宁的身后,穿过长廊,一路走到行政楼。二楼大厅的地板上,排满一地的课本。
去领书的每组学生大概分了三摞书,每摞都有十几本,分量不轻。
沈昭宁看了眼地面的书,正准备像其他组同学那样,公平分配。手指刚g住中间那摞书的扎带,身后就有一道黑影压过来,旁边的两摞书被人拎起。
梁岁淮一手拎过一捆,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儿。
沈昭宁抱着一摞书,目光落在他被扎带勒红的指节上,迟疑道:“要不还是分我一部分吧?”
梁岁淮嘴唇动了动,正要拒绝就听见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声音。
张扬的,穿过人群。
“沈昭宁!”
他眯起眼睛,远远看去一眼。
是个个子很高的男孩子,与周围满是蓝白相间校服不同。男生穿了件黑se的t恤,带着顶红sebang球帽,只是往那一站,就打眼得让人难以忽视。
男生在沈昭宁扭过头那刻就加快了脚步,他走上前,朝她伸手,“给我吧。”
沈昭宁没动,两人僵持着。
梁岁淮不动声se收回视线,刚转身,就听见她吩咐着对那个男孩子说,“你去拿他手里的那份吧,正好一人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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