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本该是古井无?波的眸子?,现在却带着?极强的蛊惑力,连带着?那温和的面容都?染上了几分极具侵略感的野性。这……是司砚南从未见?过的危朝安,熟悉的脸,却是完全陌生的感觉。明明是极为?轻佻的举动,司砚南却诡异地发觉,自己好像并?不讨厌。又或者说,是不讨厌危朝安这般对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司砚南心头猛地一跳,为?自己竟会生出?这等恶浊的心思感到羞耻。“司砚南?”危朝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司砚南回?过神来就看到危朝安正一手点在他的眉心,凑近观察他的眼睛。“!!!”幻境中危朝安的脸在这一瞬间与真正的危朝安重合,如此的割裂,却又诡异的融合。司砚南倒吸了一口气,迅速后撤了一步与危朝安拉开距离,心跳乱了半拍。可危朝安却蹙了蹙眉,以为?司砚南陷入了幻境,当即一把拽住司砚南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距离迅速拉近的同?时,略显随意地伸手绕到司砚南的脑后,托着?司砚南的后脑勺迅速把人?带向自己。刹那间,两人?额头相抵,危朝安眸光一凛,无?妄之法?瞬间催动。司砚南只觉得一股凉意钻入眉心,心中霎时一片清明。眼前幻境中的‘危朝安’早已消失,只剩危朝安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司砚南,花香致幻,所见?皆是心中妄念,你看到了什么东西,看得这么入迷,竟然放任自己陷进去?”危朝安有些无?语,以司砚南的能耐,还不至于被一个幻境难住,陷进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司砚南自愿的。司砚南定定地看着?危朝安,眼底情绪翻涌。幻境已毁,可‘危朝安’看向他的眼神仍徘徊于脑海中。而且……危朝安刚才说什么?所见?……便是心中妄念?所以,他的妄念……是危朝安?! 身在局中“司砚南?”危朝安觉得司砚南的情绪不太对, 困惑蹙眉。不应该啊,这地方虽然?古怪,但着实算不上棘手, 以司砚南的心性,不该被?这点幻境就难住了。难道?是?幻境折射出了什么心底不愿面对的事情?这么想着, 危朝安再次走近司砚南。司砚南这时也缓过?神来, 看危朝安一脸严肃的模样,生怕危朝安询问他看到了什么, 当?即故作镇定道?:“没事,走神了, 走吧。”“?”
危朝安将信将疑, 司砚南方才那一惊一乍的模样, 可不像是?单单的走神。但他也不好过?分打探人家的秘密, 见司砚南没什么大事, 也就继续带路了。有了危朝安先前无妄之法的醒神,司砚南这次没再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看着危朝安背影的眼神, 却深了几分。穿过?花丛进了那座山,危朝安顿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圣物的躁动似乎都?被?压制了下来。难不成这地方对圣物还有压制效果??当?初未曾细想,现在想来, 偌大的凡界, 他偏偏就坠入这座无名山,或许不是?巧合。忽地, 危朝安被?一棵形状奇特的树吸引了视线。那棵树几乎完全焦黑, 像是?遭到了雷击,却从龟裂的缝隙中流出涓涓清水, 周遭有七彩胡蝶翩然?而至,环绕不去?。“明德仙君的枯木逢春?”司砚南一眼就认出了留在那棵树上的痕迹,有一瞬间的惊讶。明德仙君也来过?这里?是?不是?太?巧了些?危朝安倒是?看不出情绪,只是?那眼底的神色,透着些许寒凉。“走吧。”危朝安没说什么,招呼司砚南继续往山深处走。可司砚南心中猜疑不吐不快,跟上危朝安与之并肩说道?:“这仙法遗留痕迹少说也有几百年,明德仙君的枯木逢春,绝无可能被?模仿,有没有可能,当?初你坠入此地时,他也在?”危朝安不置可否,淡淡道?:“明德仙君一向严于?律己,不会无故下界,此地古怪,或许是?有要事处理也说不定。”“你心里明明不是?这般想的。”司砚南毫不留情地戳穿,继续道?:“况且那日仙宫之中明德仙君为仙帝护法的古怪你是?知道?的。”危朝安闻言突然?站定,回眸看向那颗树,说道?:“那你觉得,明德仙君也是?为了圣物吗?可他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坠入这里后就不可能活下来,以我当?时的状态,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或许……正是?因为这里古怪,你被?某种结界隔绝了起来,他才没找到你。”司砚南猜测道?。危朝安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他说不上来。思忖片刻,危朝安突然?眸光一凛:“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于?仙界来说,圣物在我身上,远比取出来之后,有用?得多呢?”“什么意思?”司砚南有些懵了。“我也还没想明白,算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吧。”危朝安最后看了一眼那棵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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