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司砚南不置可否,做了个请的手势:“选个方向吧。”危朝安轻笑一声,指尖摸了摸鼻子,随手一指:“这边吧,吉利。”“也是直觉?”司砚南叉腰看着危朝安,“你这选的也太随意了点。”“信不信随你。”危朝安摊摊手,说走就走。“我信。”司砚南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用不了灵力,连带着思考也停止了,所以才会由着危朝安在这胡闹。……另一边,在距离魔狼尸体爆开的区域不远处,一高一矮两名身穿黑紫暗纹长袍的男子正低声密谋着什么。“魔使大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矮个子男子心有不甘。“不然呢?在这里动手,谁也讨不到好处,若是危朝安自己还好说,可他身边还跟着司砚南,司砚南可没受伤。”魔使辛成敛去眼底戾气,瞪了一眼身旁没长脑子的属下。那下属闻言头垂得更低了,硬着头皮道:“魔使大人,仙界那边是否出了纰漏?先前那人传讯说会送过来的,可只有危朝安一人。”“这司砚南在三界中寻了危朝安四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定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这点意外不足为奇。”魔使辛成对此似乎并不意外,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的失策,冷哼道:“找个时间,将那人约出来,杀了吧。”“可是……仙帝那边,还需要这人周旋。”那下属略有迟疑。魔使辛成不悦侧目:“仙界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可不止他一人,难道比起换一颗棋子,你更愿意相信一个办事不力的货色?”“属下不敢,全凭大人吩咐。”那下属冷汗涔涔,当即单膝跪地。魔使辛成面无表情地转身,摆摆手道:“回吧,诡月森林外还有那位等着他们,这里,没咱们的事儿了。”“是。”……“这就是你选的出口?吉利?”司砚南踏出诡月森林的那一刻,就看见一柄泛着魔气,通体暗红的长枪插在地面上。这柄枪他认得,是属于魔族左护法幽篁的。“是我选的,但你不也默认了吗?”危朝安一点没觉得理亏,说话间殒尘剑已经攥在了手里。司砚南也端正了言色,寒霜剑出鞘,周遭温度骤降。“飒——”
虚空中幻影浮动,一道被魔气包裹的修长身影翩然落在枪尖儿上,红衣似血,墨发飞扬,一张鬼面遮脸,露出狭长冷酷的眸子。“二位别来无恙。”幽篁语气森冷,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呵。”司砚南勾唇冷笑,迈步上前:“手下败将,也敢拦路?”“今时不同往日,阁下未必还能胜我。”幽篁身形一动,甚至没有动用武器,狂傲轰出一掌。司砚南凌然飞跃,毫不畏惧,同样还击。“砰——!”巨大的冲击力骇然荡开,危朝安在一旁拧眉张开了结界,勉强隔开了冲击。心中骇然,幽篁的实力比起从前强了不少,竟能和司砚南持平?!“……”司砚南收手脸色有些难看,两步挡住了幽篁看向危朝安的视线,寒霜剑直指幽篁,虽未开口,但意思鲜明。可幽篁却并不急着动手,抱臂幽幽道:“无妄仙尊似乎不知,你身上带着一件能让三界都为之一颤的宝物。”“?”危朝安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他身上还有这宝贝呢?他怎么不知道?司砚南听了却不以为然:“他身上的宝贝多了去了,怎么?你也惦记上了?”幽篁并没有被司砚南的话带偏,继续道:“自爆仙灵必死,没人能改写这个结局,无妄仙尊,你觉得,为何偏偏只有你活了下来?曾经的你是很强,但还没强到能做这古今第一人。”“我的确有些好奇。”危朝安散漫地摆弄着手中的殒尘剑,“不如你说来听听?”“那是因为你身负圣物,四百年前,借圣物之力,你才击败了魔尊,也正是因为圣物的缘故,保下了你这条命。”幽篁说得直截了当,苍白的手指轻推鬼面,说道:“你以为,为何四百年间从未有人找上过你,又为何仿佛一夜之间,明里的,暗里的,都盯上了你?不单单是因为有人透露了你的行踪,还因为你大限将至,神魂不稳,本该封存在你体内的圣物气息也随之溢出,你状态越差,圣物的气息溢出的就越多,自然有觊觎者趋之若鹜。趁人之危的道理,你应当清楚得很,曾经那些人有多忌惮你,现在,他们就有多想将你碾入尘埃。上古先人有言,持有圣物者,可称霸三界,执掌乾坤,予夺生死。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的这位玄霜仙尊,是如何找到你的?真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他……难道不是为了圣物而来?”“幽篁,你在胡说什么?”司砚南神色冷厉,他恨不得立马撕了这张挑拨离间的嘴。可下一秒,司砚南心头一震,突然想起纪潇潇之前说过的话。难道……危朝安体内那股维持生命的神秘力量,来自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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