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面不改色,“你可知毒死太子是诛九族的死罪。”姜唯洇:“……”她抬眸看去,正好对上谢斐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真是,她究竟从前为何和太子谈恋爱呀?好想快点恢复记忆,这样就知道失忆前的她究竟满脑子在想什么了。孟时景和陆曦行一同过来落坐,见姜唯洇在烤鱼,孟时景笑道:“殿下不吃可以给我,我乐意效劳。”谢斐看也没看他一眼,轻轻些断手中的小树枝,扔进了火堆中。孟时景现在愈发看太子不顺眼了,他也说不清是为何,从前的太子在他眼里分明是个德才兼备,能力超群的好太子,但现在时不时觉得他很碍眼。姜唯洇笑道:“好哦,孟大人再等等,一会儿就烤好了。”陆曦行隐约察觉到太子心情不虞,想缓和气氛,便道:“今日能与殿下同行,实在是幸运,祖父一直让我有机会了向殿下多多学习。”谢斐面色舒缓,“陆老近来身子可好?”陆首辅德高望重,是文官中的清流,无数文臣皆视他为榜样,就连太子都极其敬重他。陆曦行笑了笑:“祖父身子还算康健,下个月便是他老人家的六十大寿了,还望殿下赏脸出席。”谢斐:“自然。”“鱼烤好了!”姜唯洇巧妙的接下了接下来的话,她抬起被火堆烤得红扑扑的小脸看向孟时景,“孟大人可以尝一尝了。”孟时景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他伸手正欲接过那串烤鱼。谢斐清润的嗓音在这夜间幽凉的响起:“福来临可有告知过你,身为东宫的太监,不可给外人添乱?”姜唯洇举着那串鱼,疑惑地扭过头看谢斐。“殿下是在跟我说话?”谢斐似笑非笑,“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二个小太监?”那串鱼举在空中,死状不仅残忍,死后也被烤的面目全非,看起来着实不美味。姜唯洇鼓了鼓小脸,在谢斐冷淡的目光下,缓缓将手缩了回来。“是我忘了,孟大人,这串鱼不能给你。”孟时景笑意凝固,随后安抚道:“不碍事,你自己吃了吧。”姜唯洇点了点头,只好自己抱着这串鱼坐在一旁啃了起来。谢斐心里痛快了不少,就连陆曦行没完没了的找他探讨学术上的问题,他都极其有耐心地一一回答。身旁蹲着的一个气鼓鼓的小年糕,她捧着那条鱼,吃的一脸不情愿。谢斐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孟时景在旁折小树枝扔进火堆了,望着姜唯洇吃烤鱼的脸,思绪渐渐飘散。经过这几次的相处下来,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给他的感觉与其他人大不相同。或许只是他多想了。一阵晚风吹拂,谢斐的玄色衣袂飘飞。坐在他腿旁边啃烤鱼的姜唯洇,忽然脸色涨得紫红,“咳、咳、咳、、”她痛苦地想从喉咙里咳出什么东西。谢斐蹙眉看过来,右手提起她的后衣襟,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他。姜唯洇一手握着那烤鱼的树枝,一手指着自己的喉咙:“殿,殿下……救命……”她不想被鱼刺刺杀啊。孟时景听闻动静,也想过来帮忙,奈何谢斐冷峻的面容丝毫不允许他靠近一步。他只能站在一旁,说道:“殿下,这类河鱼的鱼刺很多,她定是被鱼刺卡住了。”谢斐嘲讽道:“知道你还给她抓鱼?”孟时景:“……”谢斐紧抿着唇,一只手掐住姜唯洇的下巴,让她将嘴巴张大。姜唯洇配合地“啊”了一声,眼尾的泪都逼了出来,她一只手按着谢斐手臂,呜呜咽咽道:“殿下……”她好疼。谢斐轻声:“不要说话。”“哦……”“也没让你闭嘴。”姜唯洇又哭哭啼啼地让他掐开了她的嘴巴,夜间昏暗,即便有火堆的光也无法精细的照到她的嘴巴内的情况,这样看根本看不出鱼刺卡在了何处。
姜唯洇的脸越涨越红。谢斐一把取过她左手的烤鱼丢下,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朝马车走去。男人背影凌厉,身高腿长,少女娇小的身影要跟上他有些费力。陆曦行望着眼前这一幕,震惊的面容呆滞起来,片刻回不来神。这并非是他想多了,殿下是否对一个小太监过于关心了些?倘若那个小太监真的是洇洇的话,照这样子看,她恐怕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若是程楚暮得知了,他……进了马车后,谢斐点亮了烛台,他一只手举着烛台,一只手取过案几屉子里的一根细签子。姜唯洇含着的热泪在看到那签子时,吓得滑落。“唔……殿下别插我。”谢斐制止她,“不准动。”姜唯洇顿时僵得如同雕像,她平时本就害怕殿下,更何况他现在拿着签子插她喉咙的模样。烛台照亮了姜唯洇的口腔,谢斐让她仰起脖颈,这样才能更清晰地看到那鱼刺卡在了何处。姜唯洇乖巧听话地执行了他的命令。谢斐眯了眯眸,将有些模糊不清的视线凝聚起来,有了烛台的光亮,还算不大受影响。那根鱼刺还未完全下去,横着卡在了喉咙前方,谢斐面目表情地利用细签子将鱼刺挑了出来。那烛光照亮了险些把姜唯洇卡死的鱼刺。谢斐眉梢微压,可真迷糊,这么大一根鱼刺都能吞下去?喉咙的鱼刺消失后,姜唯洇总算觉得得以呼吸,她眼尾含着的泪哗哗滚落,那烛台本就离她近,她胡乱滚落的泪水直接将整个烛台浇灭。谢斐:“……”车厢内顿时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她又浑身泄力地朝前坐倒。只是她pi股底下,好似有些温热,又有些硬邦邦的触感。姜唯洇迷迷糊糊地伸手去触碰,小手抓了又抓,疑惑那软榻怎么好像变了样。谢斐眉宇一黑,他想,论制造麻烦的能力,恐怕没人能胜过她。姜唯洇害怕得不行,黑漆漆的空间让她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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