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成亲就代表着他要顶门立户了,是他独立的开始,这时候当额娘的,肯定会留下欣慰的泪水。”
淑婉拧了拧身子,觉得侧着坐不舒服,改为跨坐在四阿哥的腿上。
四阿哥就像当代柳下惠,他捧着书,眼睛的余光都没落在淑婉身上。
“你相信我,别人会流泪,你不会,你带两条帕子够你擦汗就行了。”
淑婉拍了他一把,“嘶!你瞧不起我!”
四阿哥:“……”
他实话实说罢了,哪句话瞧不起她了?
淑婉站起来用力戳四阿哥的脑门,“你少瞧不起人了!我这个人最感性不过了,树上掉一片叶子我都会伤春悲秋,为落叶哭一场,更别提我儿子成亲了!当初大格格成亲我就流了好多眼泪,这次康宝成亲,我只怕要哭成河。到时候淹了你家,看你怎么办!”
淑婉傲娇地扭头洗脸去,留下四阿哥一个人原地凌乱。
三月初六,天还没亮雍亲王府就热闹起来了。每个院子都张灯结彩,王府里处处都挂上红绸。
淑婉忙成了陀螺,刚检查过康宝的服饰和配饰,紧接着又去检查接亲的东西带全了没有。时不时还有突发事件,下人过来讨福晋的主意。
四阿哥在前院也没闲着,来帮着接亲的人都已经到了,他在前面招呼着。
康宝穿上正红色的吉服,他平常很少穿红色,吉服的大红色把他衬得皮肤很白,看着比平时更俊俏三分。
小宝帮康宝往他腰间挂配饰,“大哥,你紧不紧张?”
康宝板着脸,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不紧张,成亲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
乖宝站在旁边打量着大哥,突然大声嚷道:“大哥说谎!你就是紧张了,你的手在抖!”
一屋子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康宝这里,康宝抽抽嘴角,攥紧拳头缩进袖子里。他在心里不停地劝自己,算了算了,弟弟还小,大喜的日子不能打弟弟。
小宝在弟弟背上戳了一下,他给乖宝使眼色,让乖宝闭嘴。
乖宝嘟囔着,“我说的本来就没错嘛!大哥又不是阿玛,他平时不爱绷着脸的,你看他现在,他的脸像冰块冻住了,肯定是紧张的都不会笑了!”
小宝骂道:“你快闭嘴吧!就你懂得多!”
乖宝很快反应过来,“哦哦,是我不对。”这样戳穿大哥确实不好,大哥也是要面子的。
乖宝画蛇添足,举手向众人宣告,“大家别信我,我刚才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大哥不紧张,我才紧张,我紧张就会乱说话,我大哥久经风雨,命里就没有紧张这个词!”
康宝又攥了攥拳,他沉声说道:“我谢谢你帮我澄清啊!”
趁着还没到接亲的时辰,要不我还是打弟弟一顿吧!
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康宝骑上马,带上人,直奔伊尔根觉罗氏的府邸去接亲。
唢呐铜鼓奏出喜庆的乐曲,康宝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出发,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接亲的队伍又回来了,他们带回了新娘子。
王府门口放起鞭炮,青烟袅袅往天上飘,留下刺鼻的炮仗味。
新娘子头上盖着红盖头,她捧着苹果,迈过马鞍和火盆,随康宝一起到正厅拜天地。
屋子里到处都是喜庆的恭贺声,还有年轻小伙子们的起哄声。
淑婉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坐在嘈杂的房间里,她的灵魂似乎已经走远了。
她想起康宝小的时候,牙牙学语,跌跌撞撞地走路,第一次口齿清晰地喊她额娘……
她以为淡忘的记忆这个时候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康宝抿着嘴,牵着红绸和他的新婚妻子拜见高堂。他脸上有遮不住的喜意,还有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淑婉的心神收了回来,她笑着点头,心里的骄傲不断膨胀放大。
看!这是我生的人,从小小的一只居然养到这么大了,这种感觉还算不赖!
拜完堂后,年轻人簇拥着新郎新娘回新房,他们还要闹洞房,四阿哥和淑婉留下来招呼客人。
四阿哥在应付别人的时候,忙里偷闲抽空问淑婉,“你不是要哭吗?眼泪呢?”
淑婉摸摸眼角,又摸摸脸颊,干干爽爽,别说眼泪,连汗珠都没有。
淑婉觉得奇怪,是啊!她眼泪呢?她本该为儿子成家立业所流下的欣慰的泪水呢?
四阿哥笑道:“我早跟你说什么来着?你用不着那么多帕子。”
淑婉扁扁嘴,“你别看我平时没心没肺,其实我很感性的。明明大格格成亲的时候,我心里可酸了。怎么康宝成亲,我一点都不想哭?我是不是重女轻男啊?”
四阿哥笑道:“你才知道啊!在你眼里,女孩子是块宝,你儿子是根草。”
淑婉抱怨道:“你别这么说,好像我是后娘似的。你等我酝酿一下,其实我真的感慨良多!”
淑婉捏着帕子,皱着眉头开始酝酿泪意。
四阿哥抱着胳膊看了半天,最后笑着说道:“行了,实在哭不出来就别哭了,憋得脸都青了。”
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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