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单薄的背挺得笔直。
他心头一突,蹙着眉,步履轻捷地回到床边,鸱视着方瑾儒青松似的坐姿,须臾,蹲下来以一种诚惶诚恐的态度托起她一只美不胜收的纤手。
方瑾儒的脸略垂,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琉璃球似的明眸冷光幽转。
闵西廷将自己的脸贴上去,瑾儒,真好,像做梦一样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我爱你,老子他娘的爱你爱得都没救了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让你再逃走。
这个再字一出口,仿佛一道霹雳从天上打下来,闵西廷整个人都被慑住了,四肢百体皆震颤起来。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刹那间像凭空生出了一只削铁如泥的机械臂,径直探到他记忆的最深处,将重垣叠锁地掩盖着的皮肉一层一层地撕扯开来,把一些一直藏匿起来,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碰触的东西血淋淋地掏出来掷到他面前。
方瑾儒的神情亦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出现了一种极为微妙的变化,这种改变细如尘沙,稍纵即逝,闵西廷却一下子就捕捉住了。
方瑾儒从来没有逃走过!
她会拒绝,会反抗,会以死相胁,可是从来没有尝试过逃跑!她太过高傲自负,宁死不屈,根本不屑于落荒而逃。在这个被他与闵祁山掌控得铁桶一般的闵城内,她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脱离过父子二人的监控,连她每天出了几次门,与那些人交谈过,这些资料都会整理成册,一点不漏地出现在二人的桌案上。
闵西廷的目光渐渐沉凝下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种极为可怕的酷厉之色从眼底一点一点地弥散上来。
他的神情高深莫测,语气却情意融融,仿佛已相思入骨:瑾儒,宝贝儿,你是个高风劲节,一言九鼎之人,多少盖世男儿皆不如你多矣,我自来极尊崇你这一点。你呢,从来不屑于打诳语,现在你告诉我,你离开过吗?从闵城,从我闵西廷身边,悄然无息,毫不回头地远走高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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