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管就管罢,反正我力气没你大。维桢无精打采地揪回自己的头发,随口道,咦?怎么不见德洛莉丝学姐?德洛莉丝.加西亚只在二人进门后露了一面,打了声招呼,其后不知所踪。
兴许是跳舞去了,她向来玩性大。蒋晗熙含笑道,又点着桌面问沈飞,喝什么?
随意,威士忌吧。沈飞摸了把维桢的小嫩脸,想起方才蒋晗熙抱住维桢的情景,不免有些吃味。
蒋晗熙佯作不知,随手拿起一瓶皇家礼炮为他倒了半杯。
二人随意碰了碰杯,蒋晗熙道:沈嫣大哥快回安多利亚星区了吧?这段日子每次见到沈伯母,她都笑得合不拢嘴,别回头多长几根皱纹才好。
想到什么,笑起来,沈伯母这阵子又开始安排沈嫣大哥相看?前几天蒋夫人受二姨所托,跟伯母拉了半天家常,句句不离我那兰姿蕙质的好表妹。蒋晗熙抿了口酒,笑容变得有点诙诡,我六表妹那张脸是极妙的,堪称鬼斧神工。她小时候面相寡淡,那五官凑一块儿跟铅笔描似的,我总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二十三岁那年狠下心私自跑去做基因改造,这些年算下来大大小小不知动了多少次刀子,愣是整出个大美人来。如此年年修剪,闹得我照样是回回见面都犯怵,不敢先跟她打招呼,生怕认错了人。
沈飞摇了摇头,哂笑,扯!沈夫人准是空欢喜一场。前几日跟大哥通话,他在瓦肯尼星乐不思蜀,压根就没有回来的意思,不过是被沈夫人逼急了,编些好话打发她而已。况且回来了也没用,大哥早就表过态,婚事顺其自然,不会听从父母安排。沈司令和沈夫人恐怕还是白欢喜一场。
大道无情。沈嫣致力于追求登峰造极的艺术境界,于情爱之事看得极淡,妻梅子鹤,无意成家。沈母对第一个孩子的感情非比寻常,向来是无原则地宠爱;在沈父,长子嫡孙,开初亦曾寄予厚望,然而沈嫣小时候由出身清贵、容貌倾城的祖母亲自教养,沈老夫人百般溺爱,沈老爷子爱妻如命,事事依从。沈嫣十五岁时更是当众放话,不会继承家族大业。沈父迫于孝道,无法插手,无可奈何。待二老去世,沈嫣已养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姿态,木已成舟,沈父想管也有心无力,期许越低,要求自然越少,因此对大儿子无奈之余倒是一派慈父做派,颇为纵容。如今二人眼看弹压不住气焰嚣张,权势滔天的二儿子,又抱孙心切,便将心思再次转回到大儿子身上。
沈飞说着低下头,维桢正袖手充耳地划着芯片的虚拟全息屏幕读人物传记,相比自己对方瑾儒如履如临的关注,维桢于未来婆家的事简直是漠不关心,且又有与蒋晗熙的数年之约,越发叫人心烦气燥。
他脸色微沉,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用力一搁杯子,两根指头敲了敲桌面,满上,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倒那么点儿,不够塞牙缝的。
蒋晗熙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哪会不明白沈飞的小心眼,并不计较,伸手去取酒瓶。
我替你们斟吧。维桢朝蒋晗熙摊开一只小手,手掌白里透红,菡萏花瓣般细嫩。沈二少和蒋公子大名鼎鼎,众星拱辰,不时有人过来寒暄几句或请他俩去玩牌,维桢在沈飞腿上如坐针毡,一直寻思着该如何脱身。
有些凉。酒搁在冰桶里,蒋晗熙怕冻着维桢,拿餐巾裹了瓶身方递给她。
维桢主动讨好自己,沈飞神情稍霁,点着她的鼻子赞道:成啊,难得桢桢这么乖。
维桢乘机跳到地上,替俩人满上酒杯,然后到沈飞边上的沙发坐下,谁知沈飞健臂一捞,又将她拥进怀里。维桢委屈地扁了扁嘴,一转头,与蒋晗熙柔情似水的眼眸正正对上。
沈飞问了些蒋晗熙旗下军工厂七代机甲研发的事情,察觉维桢挪来挪去不安生,好笑地勒紧手臂,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桢桢就不能有片刻消停?我跟晗熙说几句话你就不乐意啦,非得让我们时时刻刻,一眼不错地关注着你,嗯?
维桢并无此意,木愣愣地瞪大眼,被他一簧两舌的本事惊得半晌无语。
蒋晗熙朗声大笑,觉得维桢傻乎乎的表情分外娇憨可人。
沈飞自然明白维桢是脸皮薄,不愿在外面与自己太过亲近,故意拿话去分散她的注意力,又指着她对蒋晗熙道:如今你面子大着呢。小妮子原本死活不肯出门,一听你也在,立马改变主意,可见喜欢你喜欢得紧。到底疑心病重,讥嘲地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哦?蒋晗熙对他的阴阳怪气不以为忤,心怡神悦,舒眉展眼只眷注维桢,桢桢,果然是这样?
维桢有点难为情,抿了唇不吭声,见蒋晗熙倾身过来,笑眯眯地凝眸于自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十足翩翩浊世之佳公子,她不由腮染桃红,细声细气道:嗯,多日没见晗熙哥哥,一直念叨着。
蒋晗熙心里柔软得如同刚蒸好的发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能得桢桢惦记,我很荣幸。
俩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沈飞醋海生波,喂喂,适可而止吧,老子还没死呢。眼角余光掠过蒋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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