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蒙昧下来。与列昂尼德的兴奋不同,她有点害怕,又有点伤心不安,身上嘴里都很疼,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偏偏无力去改正,而且接下来彷佛还会有更坏,更可怕的事在等着,而她只能眼睁睁坐视事态急转直下,却无法扭转。
维安,怎么哭了?列昂尼德凑过去睇视她,脸是青白的,唇却被他吻得又粉又肿,嫩乎乎的泛着粼粼水光。
真是可爱极了,诱人极了。真想再亲亲她,弄弄她。列昂尼德的喉结往下压了压。
维桢不敢说不舒服,更不敢说讨厌他碰自己,只反复道:我害怕。
害怕?小维安是第一次接吻?列昂尼德的语气与方才一般无二,维桢却觉得整个空间的气氛都起了一种诡异的变化。她悚然回忆起第一次碰到他时,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视线锋利,如刀刃般尖锐而森冷地扎在身上。
这是一道送命题。蒲伏在食物链底层,弱小无助的幼兽天生具备趋吉避凶的本能。她低声应道:嗯,是的。
列昂尼德掬起她的下颌,浅灰色眸子有种无机质的冰冷,嘴角却是噙笑的,柔声道:维安这么漂亮,学校里的男同学都瞎了眼不成?
因为、因为没有碰到喜欢的人。
这样真是个好孩子。列昂尼德心满意足,观她惶惶不安,细白的手指颤了又颤,只以为她不识情滋味,心里怜爱极了,轻言软语地哄她,别怕,你还小呢,往后习惯就好。我自然会疼你的。
他轻轻咳了一声,似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呃,我也是你别担心,我府里并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我会吩咐下去,让元首府里的人准备一下。府邸格局整改需要一些时日,到了奥列格煞你可以先看看,喜欢怎么改都由得你,毕竟那是你的家。我们可以暂住别院。
他顿了顿,总要等府里收拾齐全才办事,不然终归不够郑重稳妥。他原先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上任何女人,更逞论成婚生子,元首府里甚至连育儿室和女主人专属的衣帽间和待客厅都没有安设。如今有了维维安娜,他自然不会委屈慢待她,更不愿意让民众轻视她。
维安,你说这样好不好?对列昂尼德来说,这就是求婚了,耳朵尖竟微微泛红。于他这样一个厌世寡情之人而言,实在是有点可怜可爱的。
维桢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种可爱,她甚至不曾听明白他那么长一串话的意思是在向她求爱。
一来,列昂尼德的话过于含蓄,维桢并不是个千伶百俐的世故女子,于情之一事上,更是懵懵懂懂,迟钝得厉害。二来,她的主意力全在他说的那句往后习惯就好的话,往后余生,自己难道一直要过这种虚与委蛇,战战兢兢的生活吗?那不过是苟且残延罢了。
列昂尼德久等不到她的回应,脸上缱绻的情意渐渐褪净,浅灰色的眸子又回复了冷血动物般无机质的漠然残忍。
他以虎口托起维桢的下巴,懒洋洋道:怎么,不肯答应?维安小公主是在耍着我玩儿?
维桢悚然一惊。她不清楚列昂尼德让她应允什么,却预感如果拒绝,恐怕会产生难以承受的后果。她强忍住泪意,弱声道:好,自然是好的。你不要发怒好不好?我会害怕。我方才只是、只是
列昂尼德饶是历经风云,饱谙世故,于感情上,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男人罢了。
他转嗔为喜,揽过维桢,这是人生大事,你没有心理准备是应当的,我怎么会生气呢。维安,宝贝儿,毕竟你还这样小。我是你的男人,既然现下你答应了,往后我只会更疼你,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维桢意识到自己似乎允诺了一件很要紧的事,然而她再没有一丝精力去思考处理,她实在已是心力交瘁,什么都不想理会了。
她气若游丝般倒在列昂尼德的怀内,紧紧闭合的眼缝间,一滴又一滴泪珠慢慢凝结,又缓缓沿着她晶莹透净的小脸滑落。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打我,也不要把我流放到荒芜星,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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