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色的残骸——它本身就是一朵花。“它很可爱!”她说。“我们要在我们画像的框子上刻出这样一朵花!”年轻人于是就越过栅栏,把蓟的花萼摘下来了。花萼把他的手指刺了一下——因为他曾经把它叫做“幽灵”花萼被带进花园,带进屋子,带进客厅——这对“年轻夫妇”的画像就挂在这儿。新郎的扣子洞上画着一朵蓟花。他们谈论着这朵花,也谈论着他们现在带进来的这朵花萼——他们将要刻在像框子上的、这朵漂亮得像银子一般的最后的蓟花。空气把他们所讲的话传播出去——传到很远的地方去。“一个人的遭遇真想不到!”蓟丛说。“我的头一个孩子被插在扣子洞上,我的最后的一个孩子被刻在像框上!我自己到什么地方去呢?”站在路旁的那只驴子斜着眼睛望了它一下。“亲爱的,到我这儿来吧!我不能走到你跟前去,我的绳子不够长呀!”但是蓟却不回答。它变得更沉思起来。它想了又想,一直想到圣诞节。最后它的思想开出了这样一朵花:“只要孩子走进里面去了,妈妈站在栅栏外面也应该满足了!”“这是一个很公正的想法!”阳光说。“你也应该得到一个好的位置!”“在花盆里呢?还是在像框上呢?”蓟问。“在一个童话里!”阳光说。这就是那个童话!1869年这篇小故事最初发表在纽约出版的青少年河边杂志1869年10月号上,接着又在当年12月17日丹麦出版的三篇新的童话和故事集里印出了。安徒生在日记中写道:“我写这篇故事的唯一理由是,我在巴斯纳斯庄园附近的田野上见到了这样一棵完美无缺的蓟。我别无选择,只好把它写成一个故事。”这是一篇很有风趣的故事。固然蓟找出理由安慰自己,但也无意中道出了一颗母亲的心:“只要孩子走进里面去,妈妈站在栅栏外面也应该满足了。”
我们的孙子的孩子——可能比这还要更后的一代——将会认识新世纪的女神,但是我们不认识她。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呢?她的外表是怎样的呢?她会歌唱什么呢?她将会触动谁的心弦呢?她将会把她的时代提升到一个什么高度呢?在这样一个忙碌的时代里,我们为什么要问这么多的话呢?在这个时代里,诗几乎是多余的。人们知道得很清楚,我们现代的诗人所写的诗,有许多将来只会被人用炭写在监狱的墙上,被少数好奇的人。诗也得参加斗争,至少得参加党派斗争,不管它流的是血还是墨水。许多人也许会说,这不过是一方面的说法;诗在我们的时代里并没有被忘记。没有,现在还有人在闲空的时候感觉到有读诗的要求。只要他们的心里有这种精神苦闷,他们就会到一个书店里去,花四个毫子买些最流行的诗。有的人只喜欢读不花钱的诗;有的人只高兴在杂货店的纸包上读几行诗。这是一种便宜的读法——在我们这个忙碌的时代里,便宜的事情也不能不考虑。只要我们有什么,就有人要什么——这就说明问题!未来的诗,像未来的音乐一样,是属于堂吉诃德这一类型的问题。要讨论它,那简直跟讨论到天王星上去旅行一样,不会得到结果。时间太短,也太宝贵,我们不能把它花在幻想这玩意儿上面。如果我们说得有理智一点,诗究竟是什么呢?感情和思想的表露不过是神经的震动而已。一切热忱、快乐、痛苦,甚至身体的活动,据许多学者的说法,都不过是神经的搏动。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具弦乐器。但是谁在弹这些弦呢?谁使它们颤震和搏动呢?精神——不可察觉的、神圣的精神——通过这些弦把它的动作和感情表露出来。别的弦乐器了解这些动作和感情;它们用和谐的调子或强烈的嘈音来作出回答。人类怀着充分的自由感在向前进——过去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每一个世纪,每一千年,都在诗中表现出它的伟大。它在一个时代结束的时候出生,它大步前进,它统治正在到来的新时代。在我们这个忙碌的、嘈杂的机器时代里,她——新世纪的女神——已经出生了。我们向她致敬!让她某一天听见或在我们现在所说的炭写的字里行间读到吧。她的摇篮的震动,从探险家所到过的北极开始,一直扩展到一望无际的南极的漆黑天空。因为机器的喧闹声,火车头的尖叫声,石山的爆炸声以及我们被束缚的精神的裂碎声,我们听不见这种震动。她是在我们这时代的大工厂里出生的。在这个工厂里,蒸汽机显出它的威力“没有血肉的主人”和他的工人在日夜工作着。她有一颗女人的心;这颗心充满了伟大的爱情、贞节的火焰和灼热的感情。她获得了理智的光辉;这种光辉中包含着三棱镜所能反射出的一切色彩;这些色彩从这个世纪到那个世纪在不停地改变——变成当时最流行的色彩。以幻想作成的宽大天鹅羽衣是她的打扮和力量。这是科学织成的;“原始的力量”使它具有飞行的特性。在父亲的血统方面,她是人民的孩子,有健康的精神和思想,有一对严肃的眼睛和一个富有幽默感的嘴唇。她的母亲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外地人的女儿;她受过高等教育,表露出那个浮华的洛可可式1的痕迹。新世纪的女神继承了这两方面的血统和灵魂。1洛可可ro式是18世纪流行于法国的一种艺术风格,以富丽豪华见称。她的摇篮上放着许多美丽的生日礼物。大自然的谜和这些谜的答案,像糖果似地摆在她的周围。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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