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在某一次比赛过后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
那天天气很热,早间天气预报预测了当天最高气温38c,他们比赛结束时恰好是正午,从冷气充足的体育馆出来就好像走进了桑拿房,阳光曝晒在混凝土表面,席卷地面上所有生物的水分蒸腾上升,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跟眼前的热浪融为一体。
偏偏来接他们的大巴车路上故障了。
于是乌野一行人果断选择了附近提供冷气的餐厅先填饱肚子再慢慢等车。
吃饭的过程中,大家谈天说地,有夸耀自己的控球技术的,也有反省自己的失误的,影山却突然猛地起身摔了筷子,筷子砸在桌面磕在盘子边缘清脆的响声让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没人敢出声。
大家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比赛都赢了,为什么他还这么不高兴。
影山皱着眉头,涨红着脸,紧紧握着拳,抬手一指面前咬着筷子不自知的日向,破口大骂:“呆子你吃饭为什么伸舌头?!”
“哈?”日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伸舌头了?笨、笨蛋影山!”
“我说有就是有,不要做这种动作,看着烦死人了!”
“你说什么?!那是习惯,习惯!你嫌烦人你就不要看啊!”日向觉着气势不够一拍桌子也想站起来,一旁的菅原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好啦,你们两个人冷静一点!”
影山看着两人紧靠在一起的姿态更加地不爽,朝着怒视他的日向狠狠瞪了回去,“谁说我想看了,真是吃饭都不会好好吃的蠢货!”
影山吼完对着在座乌野二三年级的学长们一鞠躬,接着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又一头冲进了烈日下,动作之快连他隔壁位置的田中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餐厅的门自动合上之前,影山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句气急败坏的混蛋影山。
他开始低着头咬着牙在晒得滚烫的马路上漫无目的一路狂奔,心里被一股巨大的莫名的烦躁感压迫着,就像在已经充气到极限的气球上面又压上一块石板,如果不通过什么方式发泄出来他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发疯不知道会干出点什么,于是就只能这么埋头跑着,试图将一切念头抛诸脑后,直到浑身被汗水浸透。
日向……
可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餐厅里的画面。
日向在吃饭时有个不仔细观察就不会被发现的习惯性动作,就是他每次把食物送到嘴边时,一定会先伸出一小截舌头或者是一点点舌尖,只是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可能是为了探知温度,也可能毫无意义,总之他就是有这么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到的习惯。
而影山偏偏注意到了,并且非常讨厌。
对,他是讨厌,是厌恶,连同他整个人。
那个呆子一进餐厅就大呼小叫,坐下就开始喝水,喝完还舔嘴唇,把嘴唇周围舔得润润亮亮的真是恶心,而且在餐厅他居然叫生鸡蛋拌饭,这种东西在家里吃不就行了,果然月岛不会放过这种挤兑他的机会,那个呆子,还反驳说什么运动过后的生鸡蛋拌饭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胡说,明明猪肉咖喱才……好险,差点被这呆子影响了。
然后,我就知道这呆子又会这样,他是怎么做到的,吃一口伸一次舌头,吃一口伸一次舌头,为了迎接食物吗?食物之神都不想你这么做啊,快点住手吧!
影山用力甩甩脑袋,不想去看,又忍不住被那时不时一闪而过的殷红吸引。
日向的舌尖要比他的唇色再红上那么一些,有时还会舔一下嘴角挂着的蛋清粘液,蛋清因为跟热米饭搅和变得半生不熟,透明里夹着乳白,舌尖从嘴角缩回去时有几分几率会拉成丝,令影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日向吃东西很大口,让人看上去很有食欲,咀嚼起来鼓着脸颊,这时候会无意识地嘟起嘴,他皮肤本身就白,便突显中间的红色更加的红艳。
如玫瑰园里唯一被主人珍爱的红玫瑰,娇嫩欲滴,轻轻揉捏就会流淌出汁水。
它滑动着,被唇肌挤压着,像是小时候妈妈为了哄他给他买过的橡皮糖。
是什么味道的来着?不记得了。但记忆里是非常柔软的存在。
那么……日向……
那个……
是什么味道,什么口感的?
是不是很甜,是不是很软……
我这是在想什么?
可恶。
为什么他把我的水也喝了。
可恶!可恶!!可恶!!!
……
跑到精疲力竭的影山终于停了下来,他买了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剩下的一股脑全浇在了自己头上。
他跑得太远了,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里,幸运的是他一直低头猛冲也没拐过弯,乌养教练跟着大巴车到了之后一瞧少个人,一问前因后果火冒三丈,当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让无头苍蝇在路边给他等着。
日向骂骂咧咧地上车,田中和西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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