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把她扔出去前的最后一句话对她来说跟死亡倒计时似的,不知道该去哪好更不敢回去触他霉头,只得战战兢兢地在外遛了一天。
不过蓬莱景致倒真有几分动人之处。东境位于东海之滨,她没少见过海景,但蓬莱海岸线是罕见的一种白色细砂,柔软洁净,俯视就像一条长长的玉带围绕着中心翠绿崎岖的蓬莱山。
这老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就随便遛遛弯也能在这撞上那位来自十万大山与故人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其实她对师兄说的那句话是肺腑之言,她一眼就知道少年不是他,不是那死在她怀里的小太子,她是真不认识,几分相貌的相似只是让她有些诧异罢了。既是真心相爱过她不会认不出,更不会去找所谓的相似之人移情,这种行为是对自己和爱人的羞辱。
她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准备绕道走,那少年眼神倒是好,一下就叫住了她:仙子,仙子请留步。
她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少年向自己奔来,客气问道:阁下何事唤我?
不想这少年也是出乎她意料的有礼有节,向她一拱手才道:唐突仙子,某曾记得与神君并无交集,为何他忽然一副惊诧的样子查探于某,好像是透过某看到了谁?
她在心里赞叹少年当日看似意气,实则心思倒有几分细敏,心想被莫名其妙出手问她一句也是应当,便半真半假道:你与师兄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一时间便多了些莽撞,还请见谅。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女子说完又想抬腿,连忙又止住:仙子!
阁下可还有事?她跟师尊一样,对没有兴趣的人耐性极低,此刻耐心已经有点告罄。
他抓了抓那身具有十万大山特色的团纹衣袖,结结巴巴起来:其实其实某并不在意神君如何,只是想有个由头与仙子说话。当日抬头一见仙子便有犹如故人归之感,没想到神君出手也是这样的理由。
她此时又是疑惑又是好笑,自己在一众神女仙子中属于是丢进去就找不到的姿色,而且自己可以确定,他并非小太子,到底跟她哪来的故人之感?真想不出他如此纠缠不休的理由在哪。
多谢仙君抬爱,只是在下有师命在身,再耽搁不得了,先行告辞。她抬出师尊来当借口,干巴巴地客套一通后脚底抹油,自忖对付这种场面是真没有什么经验。
哪怕再不情愿,她也没胆子把师尊的话当耳旁风干脆不回去了,再说现下在蓬莱也是真无处可去。
她一步三挪地走到正在窗边饮茶的师尊面前,像一只小鸵鸟把头深深地埋下去。
我还以为你跟别的小年轻相谈甚欢干脆就不回来了呢。
师尊怎么知道她都跟谁说话了?
她一下抬起头,气鼓鼓道:师尊,您监视我?
其实对上神来说根本没有监视不监视的,他只要想神识甚至能覆盖整个东境,范围内的情况扫一遍他都能了解个大概,更别说小小一个蓬莱。而且他一开始想看的也并不是她,而是那少年。天道向来讲究因果,一个长得跟那凡人这么像的少年忽然一而再出现在她眼前,总叫他心里觉得不对。
听得小徒弟质问怀疑的语气他也不高兴跟她解释,道:你还反问起我来了?我问你你想好了吗?
女孩正处于被侵犯隐私的不悦中,闻言在倔脾气的作用下鼓得胆都肥了起来,直言道:我都不选,都不想要。
上神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就第一个吧,想你靠自己不如想天河水倒灌。
女孩见师尊直接无视自己的拒绝直接决定,不满起来:我说我都不想要!谁要做什么神妃!谁要你替我选!
不做神妃,那你想做什么?
我反正不会当你的神妃!她哪有什么想做不想做的东西,刚才那么说也就是不满师尊的独断专行。
不做神妃你也要选,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活个几百年觉得自己逍遥够了就去死。
为什么?我已经连选择自己活多长怎么活都不行了吗?
上神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跟她在这里扯皮耗尽了心神。
看来你说的永远果然只是一句说过就忘的戏言。我会取来九转还灵草让你尽快到达神境,怎么说随你,但我的决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强词夺理起来:虽然几百年对您来说很短,但对徒儿来说就是永恒呀
看着师尊眼里的寒光她声音越来越小,刚才叫板时的神气一扫而空。
也不知她哪来的胆子,许是觉得这样就妥协实在丢脸,居然来了句:我不想就是不想,谁会稀罕你给的修为?总是被这样按头接受你给我决定的命运我不如现下就去陪小太子!
师尊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凛冽的神色叫她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咬牙硬撑了好一会才听见他的笑声。
她的下巴一下被师尊扣住拉到身前,他看着自己神色讥嘲又轻蔑,说出了一句叫她遍体生寒的话:好啊,神妃你不想当,修为你不屑要,那你这几百年就做师尊的小性奴罢,也好回报师尊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养之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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