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算了吧,我一身都是水,还是打车回去吧。麻烦闻医生把我送到公交站牌那里。”
宋浔南没忘记闻珩多少是有点洁癖的,虽然对方平日里并不表现出来。
他现在全身湿哒哒的,难免会脏了闻珩的车。
闻珩扫了下他的全身,将他被雨水浸湿的模样看在眼里,没撑伞的那只手拉开车门:“先进去。”
宋浔南还在犹豫:“……不太好吧。”
他听到闻珩在自己身后很轻的“啧”了声,然后对方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没动:“我身上也湿了,明天怎么都是要去洗车。”
“那……我进去了?”宋浔南试探着坐进车里,车门被关上,他透过被雨幕遮挡的车前玻璃看着对方撑着一把黑伞绕过车前,走到另一端打开门。
收伞的时候有几滴雨水溅到了门内扶手上,闻珩找张纸擦干净,对副驾驶座上正拿手往后拨弄头发的宋浔南道:“车上没有毛巾,可以用纸巾。”
宋浔南点点头,拿抽纸擦了把脸,结果刚擦完怀里的宝宝就猛地一抖身子,漫天水珠全甩到了他身上。
“宋、宝、宝!”
宋浔南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
宝宝根本不搭理他,又甩了好几下,把宋浔南前襟处唯一还算干爽的地方蹭湿了。
宋浔南忍无可忍,拎着它后脖颈提溜起来,阴森森道:“我今晚上不吃寿喜锅了,改成狗肉火锅吧?”
宝宝终于会察言观色了,缩缩脖子不说话。
宋浔南终于满意了,却察觉到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偏头去看时恰好看到闻珩眼底很淡的笑意。
他问:“宋宝宝?”
“……”宋浔南假装没看出闻珩是在嘲笑自己,别过眼去,“我家的崽跟我姓,有问题吗?”
“严格意义上讲,没有问题,”闻珩给他递了张纸,“擦一下脸。先不开空调了,会着凉。”
宋浔南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恶狠狠的去给宝宝擦身子,过重的力道引起对方不满,咬着手指不让他动。
因为乌云太厚,又下着雨,视线范围内很难看清,闻珩将前车灯打开照亮:“不吃饭了,直接回去?”
宋浔南也不想这么狼狈的出去吃饭,自然同意了。
汽车打着车灯缓缓往前开,闻珩看到不远处站着个人影,手里有伞却没打,谁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那边有人。”因为是站在宋浔南的公司楼下,闻珩便多说了句。
宋浔南探头去看,但他稍微有点近视,现在又是雨天难免看不清,只是见不像是有人的模样:“看错了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再去看时,那个地方确实没人了。
“可能是失恋了,或者工作不顺心,雨天出来淋雨清醒下,”他耸耸肩,“生活压力大,总得要发泄出来。”
闻珩没有再说。
汽车缓缓驶进雨幕中,很快消失不见。
*
助理此时为了他家上司操碎了心,眼看着宋恒轩只带了一把伞便冲出去,末了没接到人伞也被吹坏了,自己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也不躲雨。
助理生怕他第二天生病发烧了扣自己工资,赶忙撑着伞去找宋恒轩:“宋总,您还是赶紧到车里躲雨吧,外面雨势太大了,您这几天又经常加班,身子受不住。”
宋恒轩看向车辆驶离的方向,直到眼睛渗进雨水被蛰得酸痛,这才收回目光,哑声说:“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宋总您……”助理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宋恒轩打断。
“你最近辛苦了,月底奖金翻倍。别跟着了,不然直接不发。”
助理被捏中了要害,犹豫了下:“那您拿我的伞吧。”
“不用。”
宋恒轩将手中的伞重新拢好,尚且还能用。
其实也没有多少打伞的必要了,他全身上下被淋了个透,高定西装再也撑不起来以往的淡漠高贵,皱巴巴贴在身上,一点都不体面。发上的水坠成线落下来,浇到领口里让人冷到想打寒噤。
助理看着他就这样走远,一人一伞,仿佛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甚至带上了点凄苦。
“这是何必呢?”助理不解。
他总觉得上司最近做的这些事像极了自己女友爱看的霸总火葬场文学。破事做了一堆又后悔了,为此不断弥补,却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自作多情,自怨自艾。
助理当时就是这样评价女友手里的,被狠狠揍了一顿。虽然有些不敬,但他现在就是这样想宋恒轩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而且以宋浔南的性子,怎么看都不是心软会原谅对方,然后和好如初大团圆的人。
助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也站在雨中出神了,他拍拍自己的脸:“算了算了,别想那些。人家一个月就能赚一栋别墅,你一年连个厕所都买不上,还操心这些东西?”
把自己骂清醒了,助理想着月底翻倍的奖金开心的开宋恒轩的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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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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